不出所料,龚政担心的情形出现了。
之后的几天,路依航为了避开他,干脆住在了工作室,但工作室条件不好只有一张沙发,路依航熬了三天才满脸憔悴的回了公寓,敲开了龚政的门,然后发现龚政也是满脸疲惫。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路依航坐在沙发上,垂着眼,不去看龚政,“我暂时没想谈恋爱,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好吗?”
得到这个答案,不能说龚政没有心理准备。
爱情是强求不来的。
“好。”龚政的心就像被绑上了千斤坠,沉到了底,却只能强装镇定。他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
路依航回了房间后,龚政独自坐在客厅,他抱有的希望破灭了。他先前以为自己的胜算很大,但结果不能如他所愿。他以为自己能平静接受这个结果,但到这时他才明白,他不能。
他揉着自己的额头,路依航的话语在他脑中一遍遍痛苦地回放。
一切都结束了,可他无法像自己想像的那样潇洒的放下。有些话,一旦说开,就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状态——
之后,两个人相互避让,即使路依航已经回公寓住了,也见不到龚政的人。
路依航心里还是很有些失落的,他也万分难受——他想不明白他们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晚上再也没有龚政等着他,只有偶尔桌上的纸条留给他让他把饭菜热一下吃。他不想这样,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哎,他是直男,这是没办法改变的。别喝了,过去就过去了吧。”谭夕一边伸手当着龚政拿酒的胳膊,一边劝。
龚政也不再拿酒了,只坐在那里闷声不响的。
“让他喝吧,发泄出来好受点。”付晓在一旁劝慰。
被路依航拒绝后,龚政就没怎么在公寓呆着,每天晚上都是在外面渡过的,他很难过,还好有谭夕和付晓陪着他,要不然他真的受不了。
“哎,你看那是谁。”付晓突然对谭夕道。
龚政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喝的不多,但还是有点上头,看着那人看了一会儿,也没认出是谁。
这时,谭夕开口了:“森灿啊。”说完又冲着龚政说:“你们美术学院的,算起来是你师兄。”
这下龚政想起来了,先前听过,据说是号称“百人斩男神”的学院名人。森灿旁边还有一个人,看上去肢体动作有点女性化。
说话间,那两个人朝这走过来了。
谭夕和森灿有一面之缘,所以打了个招呼,大家差不多都是学校的‘名人’,彼此之间多少有点耳闻,简单的介绍过后,几个人干脆一桌喝上了。森灿身边的朋友原来是圈里着名的“社交名媛”,也是大毕业的,名叫摩西。
谭夕付晓两个人情绪还都比较活跃,而龚政则是不说话、一付苦闷抑郁的神情,对面两个人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于是摩西问:“他怎么了?喝闷酒啊。”
摩西行为动作比较偏女性化,一付外向的高音嗓门。
“哎,刚失恋,借酒浇愁呢。”付晓在一旁道。?
几个人聊了几句,很快,龚政失恋的始末就都公之于众了。
摩西因为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十分愿意帮助那些涉世未深的同类,得知龚政喜欢的人是个直男后,十分积极的劝慰他:“哎,你室友是个直男,说实话想要掰弯直男容易,但如果想和对方谈恋爱,一直走下去,很难有好结果,外界的阻力很多;如果只想求个过程,也只怕将来分手两个人都会很痛苦。所以,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也好。”
他话没有说的很死,但是龚政知道这是在劝他想开。
龚政没有讲话,也不喝酒。
坐在旁边,长着一双丹凤眼、眼波流转,嘴角总是带着些许坏笑意味的森灿观察了他们一会,这时才对龚政说话了:“你大概没谈过恋爱,多谈几次就不会这么执着了,不然多约几个炮也行。”
这虽然是他的经验之谈,但一般人恐怕接受不了。
摩西明显不赞成他的话,白了森灿一眼说:“龚政你别听森灿的,那样不走心只走肾还是要不得的,圈里谁没有个爱上直男的痛苦经历,不是大家都像森灿那样想得开可以游戏人间。”
摩西说的话,谭夕认为十分在理,现在龚政失恋了,学花花公子的那套显然不靠谱,摩西虽然外形上娘点点,但是说起话来却是负责靠谱的。
“哎,他就是想不开,学长经历的还是比较多,麻烦帮我们开导开导他,让他早点从失恋里走出来。”谭夕对摩西恳求道。
间注:
:,就是娘的意思。
啪啦。
门被带上了,龚政又出去了。他已经这样好几天了,晚上不回来,偶尔会在白天回来一会儿,或者是取样东西,或者不知道做些什么,反正只待一会儿,然后就出门,继续一整晚不回来。
留下路依航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知所措,难过吗?是的,毕竟在一个屋檐下相处这么久,突然间就这样子形同陌路,换作是谁都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