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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锦火冒三丈,但是无计可施。让他这个年纪收敛性子是不可能的,只能想办法让徐凝驯服。
他不禁开始思考,徐凝是怎么变成了现今这个样子。小孩越是长大,越是什么都不肯跟他说。他勉强可以承认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方法不对,但现在要他诚心实意悔过也不现实。他静默在徐凝房门前,思索良久还是一筹莫展。
接下来的日子,徐凝有时回家睡觉,有时不回家睡觉。徐锦试图与他沟通,根本得不到回应。
晚上入睡前,杨贤会问:“不要紧吗?”见徐凝满面疑惑,补上一句:“你不回家?”
“你管太多了。”徐凝因为前些日子被绑得太紧太久(他自己要求的),身上出了好些疹子,夜里抓挠不断,总是被杨贤抓起来涂药,指甲也被剪秃了。所以对杨贤很有意见,连带着不想理他。
他闲下来时品味一下现状,竟然觉得不错,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是好的。当然前提是杨贤愿意陪着他。
徐锦喝醉了来找他,表现得十分蛮横,动不动就要甩巴掌。他也是犯贱,自己往巴掌底下凑,常常被扇得鼻青脸肿。回去了就要再受一遍盘问,杨贤戳着他脑袋问:“为什么不躲开?”他被问得烦了就推门去酒吧,再被一番逗弄。
说到,徐凝此前从没有见过此类神人。有着长长的波浪卷发,涂得鲜艳的指甲,荡漾的裙摆,以及傲人的胸部。每次都会坦露ru房来调戏他。次数一多,他也能玉体陈于前而不动于色了。
韩欣有一日突然悄悄对他说:“我要走了,也许再也不回来了。”徐凝细问才知有个人在追求韩欣,名叫周容。听韩欣描述似乎很是体贴,讲过多次会一直爱他,不厌其烦地好声好气,却不求他的身体。
徐凝问:“你考虑好了?”
韩欣点点头,咽下了“他让我想起罗章”这句话。
韩欣跟着周容坐出租车去车站,半路周容报了个地址让司机调头。他一头雾水但也随他去了。谁想周容带他去的是自己家,两人也只是换了个街区而已。
头两天他在床上被周容翻来覆去地睡,末了周容竟然说“滋味也没多好嘛”,看他脸色不好赶忙赔上个笑。他上厕所时下身疼痛,恨恨得想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这想法没过多久就没了,在周容又对他温言相向时。
接着周容消失了几天。家里没吃的,他找出钱包要下楼买东西,发现包里空空如也,只外套里有几十块钱。
周容嘴里骂着“晦气”进了家门,韩欣迎到他面前,问:“我的钱呢?”
周容面色不善:“我拿去用了。”
韩欣扑上去要动手:“你凭什么用我的钱?”
周容理所当然道:“我对你这么好,用你点钱怎么了?”他本想韩欣没什么力气,只假势阻拦,不想韩欣愤怒到了极点,竟轻而易举扇到了他脸上。他疼痛之下不辨方位地踢出一脚,韩欣就倒在了地上。周容又骂一句“晦气”,也不来扶他,去了里间。
韩欣躺在地上,脑子还钝钝地没有意识到被人踢了。他躺够了就站起,神情目目地睡到了沙发上。
再醒时到了早上,韩欣头昏脑涨地被叫起。周容蹲在沙发边,手里端着一只碗,又恢复了温柔:“昨天是我不对,起来吃点东西吧。”
韩欣被哄着填了肚子。他打心底希望自己只是做了梦,梦里的人和他起了争执,而不是现实中的。只要周容不再像昨晚那样,他也会装作无事发生安稳过日。
周容再出门时,韩欣远远地跟在后面。他看见周容进了一个地下室,若无其事地也要进去,被门口的人拦住了,于是只好等在外面。
过了大半天,周容终于走出,身边还围着两个人。他边走边道:“家里还有个小兔爷,再过一阵儿就能靠他赚钱。我们总会有赢的一天,等着吧!”
韩欣听到这里,心中一点波澜也无。既然在哪里都是卖,这里周容好歹已经伤不了他了。但要是回去,他怎么跟求原谅,难道再跪地认错说我瞎了眼?他现已不想挣扎了,只安静等着该来的命数。
韩欣再次挂牌营业。初次上街就遇到了之前酒吧里的同行——因为虐待他被赶走了。
那人幸灾乐祸地打量他:“舍得你上街?”
他真真不想说话,只绕开走。
那人又追上来,一脸了然:“知道了!又赶人了。不过他怎么会赶你?”
“我不一样,我可是自己跑出来的”,这话他只念在心里,因为不值得骄傲,他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
刚开始拿不回来多少钱,毕竟新来的,还有同行排挤。这时候周容就不给好脸色。但韩欣懒得跟他计较,归根结底不欠他什么,权当是住宿费。有次遇见熟客,送了他一枚戒指,也被周容搜刮去了,并且嘲道:“会赚钱就是不一样。”
这些都不算什么,不足以使他下决心离开这里。他最终决定离开是在数周后,周容眼看赢钱无望,又对他动拳脚。
他在痛骂声中拿了行李下楼,含义无限地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