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衫,甩掉,双手扯得撕裂用力地扔在地上。
“吴——庸——你他妈的——”
贺松柏怒吼着,这道咆哮的声音震得周围的一片芦苇仿佛都摇下了白茫茫的花穗儿。贺松柏几个箭步钻进了芦苇荡,他右手提起拳头,灌注了他杀猪练出来的力气。
他揪住了那个欺负他姐姐、欺负潘雨的混蛋,劈头盖脸地一阵拳打脚踢。
贺松柏剥掉了他的口罩,看清了他的面容,贺松柏红了眼睛似的,跟他扭打了起来。一阵格拉的筋骨错位的声音,吴庸的胳膊被卸掉了。
这其实就是单方面的殴打,吴庸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他掏出沾满药水的手帕捂住贺松柏的口鼻,那也只是蚍蜉撼树而已。
蒋丽栽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男人扭打成一团。就在她狠狠地踢了吴庸一脚、而吴庸把她摁在地上扇耳光的时候,吴庸突然被人从后颈揪起来。
她愣愣地看着这个突然从天而降、凭空冒出来的男人,看着眼前这戏剧性反转的一幕,看着吴庸被摁在地上被揍成猪头,心里激动得快要呐喊出来。
如果她的双手还有力气,她一定会拍手叫好的。
她说:“原来是他!打得好,这种Yin沟里的老鼠、社会渣滓!”
贺松柏跟他扭打一路滚到了深深的芦苇丛里,两个人几乎不见了踪影。
蒋丽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了,吴庸挣扎了好几下,渐渐地放弃了挣扎,呜呜地呻.yin着、嚎叫着,最后连声音也微弱得不见了。
蒋丽咽下了一口铁锈味的口水,说道:“贺松柏、贺老二!你快别打了!”
“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蒋丽过去拉他,拉不动,她低头看着贺松柏俨然发红的眼,打了一个哆嗦。
赵兰香这时也赶来了,看到这一幕的她,脑子一片空白,嗡嗡地响个不停。
从她起床后看见蒋丽乱扔的行李开始、从李大力说大姐不见了的时候开始。
一切的线索都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刻,跟衔接好的电路一样,摁下这个触发的开关,全都连接了起来。
上辈子的潘雨死了,因为再也不愿意面对这个世界。大姐也是一辈子也没有孩子、即便成为亿万富翁的姐姐,身边不乏追求者。
但大姐一个孩子都没有。
跟她一样。
她是身体缘故子嗣困难,大姐又是因为什么?
赵兰香的眼睛忽然冲下了两行眼泪,心脏跟被人挖了空空的一块似的,疼得无法抑制。冬天的风吹得她遍体生寒,吹得冻得发僵的心脏碎成齑粉。原来她的柏哥儿,上辈子经历过如此绝望的事情。
原来,她善良的大姐遭受过这样的欺负。
她用力地抱住了贺松柏,抓住了他的手,“柏哥儿,你不要再打了。”
“他要没命了,我们不值得为他犯罪……”
赵兰香抱住了他的拳头,制止住他打红了眼的愤怒。此时此刻,他就像一头失去了理智的狼一样,凶悍、冷漠,越打越用力。
赵兰香伤心地流着眼泪,抽噎地问他:“难道你想为了他蹲一辈子的大牢吗?”
“我在这里啊——”
“大姐也在这里。”
“你替我们想一想……”
她难过的眼泪掉了下来,又烫又热,跟断线的珠子似的,砸到了贺松柏冷得僵硬的脖颈窝。
他停了下来,松开了手,低头看了吴庸一眼,又看了对象一眼。
他用泥土擦了一把手,平时手掌沾满猪血他也不嫌脏,但今天他非常厌恶、脏得他搓了好几遍的手。连空气里弥漫的铁锈味都令他恶心。
他去把地上躺着的大姐抱了起来,满脸怒容,又自责到红了眼眶。
他嘴唇蠕动着喃喃道:“大姐,对不起。”
“柏哥儿带你去医院,你不要怕。”
“不要怕——”
贺大姐虽然吸入了一点药,但是神智却还是清醒的。她睁着眼看着弟弟跟英雄似的从天而降,保护她、替她打架。
她担忧不已,轻轻地说:“柏哥儿你不要伤心。”
“我没事。”
说着她的腿间隐隐地流出血来,渗出了裤子,流到了贺松柏的手掌上。
贺大姐又说:“刚才颠簸了几下,没关系的——你不要着急。”
她手掌无力地抬起,指尖碰了碰自个儿的肚子,有点发疼。
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她小声地安慰着弟弟:“真的,没事……”
很快李大力也赶来了,他远远地听到了贺松柏怒吼的声音立马就往这边跑了。他跑到芦苇荡里,把自个儿的妻子一把揽在怀里,他说:“我先带她去医院。”
他把身上的棉衣脱了下来,裹住了妻子,双腿抽了似的拼了命地跑。
赵兰香忍着心里的恨意,脑袋被冬天的冻风吹得冷却了下来。她伸出了自己的食指,探了探吴庸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