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也像他们今天这样,吃着热闹的团圆饭,听着一片热闹的爆竹声。不过赵兰香知道,他大年三十肯定还在杀猪,但凡让他捉住一丝翻身的机会,他总是不留余力地努力干活。
不肯放过自己。
非常想他。赵兰香凝视着渐渐变黑的天宇,凝视着那漆黑而不见月亮的夜,感受着跟他活在同一个世界的喜悦。
这种感觉真幸福,今时往后、月光都会如照在她的身上一般地,照在他的身上。
半夜十二点过去后,赵兰香喂了小虎子一点酸果汁,给他消化消化。
小虎子憧憬地道:“今年过节好多好吃的。”
“明天还有年糕吃吗?”
“有,不过大晚上的你不能再吃了。”
小虎子遗憾地唔了一声,困顿地揉了揉眼睛,“我喜欢过年。”
赵兰香不免失笑,谁不喜欢这样过年。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里,过年就是一代人的回忆。她永远记得妈妈炸的四喜丸子,rou泥剁碎了捏成丸子下油炸。这样珍贵的零嘴儿是只有过年才能尝到的美味。虽然她做饭不好吃,但那道浓香油嫩的丸子焕发了她对食物的热爱。
为了过年全家人忙活了小半月,忙碌而快乐,这股浓浓的年味儿可不是后世能比得上的,直令人回味无穷。
……
大年初一,赵家四口一块去爬山抢头香。寺庙是不能拜的,破四旧的时候早就拆得一干二净了。
但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近千年的传统却是不以少部分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赵永庆一家插完三炷香了之后很快就下山了,一路碰见的许多人都是行色匆匆,既不打招呼也不多逗留。
过年就算再勤快的公安也得歇息,公安的家人也得烧香祈福。
不过这种活动前几年都是偷偷在家做的,直到今年几个重要的领导人接连去世,群众自发的哀悼被人为地禁止之后,反弹得更厉害,结果是四人.帮倒台、舆论环境越来越轻松了。
连上香拜山,大伙也都是光明正大了。
赵永庆牵着儿子和妻子,一家四口乐呵呵地去逛公园,看初春绽放的寒梅。下午回到家之后几个人全都累瘫在床上,不愿动弹了。
赵兰香撑起Jing神,休息了一会又起了床,用篮子装了好几只年糕、油饼、蛋黄卷。她按照约定,去了军属大院。
在枯树枝丫下,她看见了顾硕明。
顾硕明貌似等了许久,见她来了耷拉下浓眉,弹了弹自个儿的帽子。一开口嘴边便腾起了雾气。
“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赵兰香说:“久等了。”
顾硕明表情寡淡,黑眸闪过一丝痞气。
“走吧,如你的心愿,带你逛一圈。”
赵兰香点了点头。
她说:“你的代价会不会有点大?”
顾硕明正了正帽子,说:“互惠互利,很公平。”
他顿了顿,淡淡地道:“反正也被你拉下水了,债多不愁还。”
赵兰香听着,有些哭笑不得。
顾硕明这样大方,反倒让赵兰香很是惭愧。自从她知道知道蒋建军是重生的之后,她唯一能够投靠的就是顾硕明了,他果真很争气,年底又成功地评优评先进了。年纪和资历到了,往上再挪一挪很有期望。
顾硕明就这样一路带着赵兰香“招摇晃市”,路上不断地碰见熟人。
熟人乐呵呵地问:“你对象?”
顾硕明就故作高深地道:“你们可不要乱说话。”
他适时地停顿了一下,又道:“带人姑娘见见我爸妈呢,都是朋友。”
“呵呵呵呵……”熟人们笑得一口白牙。
等人走了,赵兰香都忍不住笑出声了。顾工这么幽默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儿子跟他真是一脉相承。
赵兰香含笑地道:“我这边适龄女孩子还是挺多的,回头给你介绍介绍。”
顾硕明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默默地补充道:“我喜欢可爱温柔的。”
赵兰香来到了顾硕明的家的时候,顾工也在,他见了赵兰香双目可以说是骤然发光都不为过。
“啊呀你怎么来了!”
“小赵快快来坐,孩子他妈水果水果,快洗几个!”
顾工说:“原本不能回家的,多亏了李大力周旋,要早几天还能跟你凑个队一块回来。”
顾工明显是风尘仆仆一副刚下火车的模样。
赵兰香把篮子放到了桌上,笑道:“虽然遗憾,不过回乡下却是有伴了。”
顾工嗯嗯嗯地忙不迭地回答,心思早已飞到了那一篮子的糕点上。他赶紧捏了一只烤得酥酥的卷饼吃,一口一个嘎滋脆。卷饼外头裹了几层的粉衣,蛋黄团团地卷着,由内之外是一圈圈地黄白相间,尝起来还有点酒味。
这种糕点特别容易做,用料也寻常,就是得用火烤。除夕夜守夜的时候赵兰香就守在炉子边烤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