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完这最后一批rou,回家享福。
贺松柏点点头。
他问:“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头,怎么卖,我手里的钱也不多。”
何师傅想了又想,贺松柏在杀猪场混的时间也不短了,何师傅知道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小子,家里的光景翻番还没几天,哪里拿得出钱?
但他佩服贺松柏敢干的勇气,他说:“你也是张哥介绍来的人。”
“按理说得给你点面子,不过俺这人忒不爱给人面子,踏踏实实干活在俺这里比啥都有用。看在你这几个月还算老实的份上,俺给你赊一半的钱,剩下的你自己去凑,俺这里还有几栏的猪,百来头ru猪,母猪也有,快下崽了。”
“你一个人也吃不下那么多,你看看还有没有肯愿意跟你一块干的人,你还是生手,没经验,拉几个老人和你一块怕是要好些。”
贺松柏点了点头,于是问何师傅:“你还想干下去吗?”
何师傅摇头。
贺松柏又问了一共得多少钱,何师傅说了一个对于贺松柏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的巨额。
何师傅笑了笑:“一半都凑不够,你这养猪场开不下去的。”
“剩下的一半留做养猪的开销,第一栏猪出来了,钱就滚来了,钱是越挣越多、越肯干越容易挣的。”
贺松柏沉默地点头。
他心里揣着那个天文数字,踩着单车穿越漆黑的山路,凉凉的山风呼啸地从他的耳边略过。
这一次的回程跟以往无数个未眠之夜一样,rou体是疲惫的,心却是充实的。
Jing神上的满足,令他的躯体如同钢铁塑造的一般。他凝视着漆黑不见底的沟涧、望着淡紫色的月亮,心底生出了无限的希望、又归于平寂。冷冷的山风吹凉了他发热的脑袋,贺松柏打了个哆嗦,抹了把脸。
这笔巨款,卖掉他、卖掉他全家人都挣不够。
但是机会却在眼前,勾引着他捉住,死死地捉住!
……
清晨,天亮。
恰逢周末,不用干活的赵兰香很晚才起床。
吴工跟孙工的雷厉风行很不一样,他这个人慢悠悠的,工程推进得也慢悠悠的,于是大伙干的活也不重,工分也削减了,每天能挣八个工分。这也挺好了,过了秋收、又忙完了秋种,眼下正是农闲期,社员每天能挣的工分也不多,八个工分正正够。
不过赵兰香发现贺松柏“变懒”了,也不知道是找了啥新鲜的活来干,比以前累得更厉害了。
一歪头,闭着眼睛立刻就能入睡,睡得跟猪一样死。
她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去把他叫起床。
赵兰香端着rou粥,放到他的桌上很快溜出了他的房间。
贺松柏睡够了起床,立马就看见桌上的粥。
他洗漱完沉默地吃完了粥,算了算自己手里还剩的钱、又加上了阿婆那里存着的钱,连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贺松柏去阿婆屋子,破天荒地问:“咱家里还有金子挖吗?”
阿婆慢吞吞地坐了起来,破锣嗓跟被砂纸磨过似的,沙哑又苍老。
“没啦!”
“很缺钱吗?”
老人家问。
贺松柏点头。
“想倒腾点钱,去谋别的生计。”
阿婆唉了一声,“没有金子了,破石头倒是有挺多的。”
“什么玉啊、玛瑙啊、墨砚啊……”
贺松柏听到这个,心底彻底打消了这个期望。
他说:“阿婆这里还剩多少钱,给我一点吧。”
阿婆听孙子这么说,支唤他把痰盂取了出来,除了留了一部分做家用的,其他的钱全都给了孙子。
她说:“你拿这张欠条去催催债,如果那个人还活着,能讨得回来就有钱,讨不回来就没钱。这么想其实咱们也不是没钱的……”
她把丈夫的遗物连同着欠条一块拿了出来,经受了那么多年的侵蚀,当初白花花的纸脆得不行,又黄又烂。
贺松柏沉寂的眼,划过一丝光亮,他把欠条小心翼翼地拿个盒子装着,揣进兜里。
“我去催债,多谢阿婆。要是赚够了钱,我就去讨媳妇,给你生大胖小子抱。”
阿婆布满沟壑的脸笑开了一朵菊花。
她的眼里流露出憧憬,忿忿地嗔着孙子:“别贫嘴了,去挣你的钱吧。”
贺松柏拿到的欠条,欠主是外省的,他思考了一会,果断地收拾行李包袱,卷了两身的干净衣裳就准备上路。
赵兰香本来想趁着周末同他去黑市转转,捯饬点钱的,结果被他要出远门的消息打得措手不及。
“你要去几天?”
贺松柏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会尽快回来。”
赵兰香一听就觉得他要出门好几天,连给他准备些在路上吃的都来不及,她又问:“去哪里,远不远?”
贺松柏说:“S市,阿婆以前认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