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工夹着rou的筷子,蓦然地一滞,一块焖得发红的五花rou掉到了地上,沾满了灰。
“啥、啥?”
……
早上,李大力被亲娘叨叨了一顿早饭的时间,被推搡着硬撵去了李德宏家。
“好歹以后是你婆娘,多串串门,给李二干干活,贴心话多说几句,笼络笼络感情。”
李大力无奈极了,但吃完了饭仍是先去了李德宏家。
跟他一块搭档着做了几年的支书,忽然成了他的老丈人,李大力有些转变不过来。
他站在人家门口,等着对象出来,给她扛扛农具,干干活。
新媳妇总是这样,指望着人疼的。
不过他左等右等,日头已经高了,就是不见李二走出来。
李德宏远远地树底下站着个人,定睛一看那不就是他女婿么,他走上前笑着拍拍李大力的肩,了然地道:
“去干活吧,大伙都等着你咧,二妹今天不上工。”
支书家。
李二起了个大早,带了张饼子在路上吃。手还没伸回兜里,就被大嫂横了眼。
“不去上工的人吃什么吃,一张嘴成天只知道吃。今天轮到你留家里看阿公,顺便给你哥带带阿花。”
李二知道李大力在外边那颗枣树下偷偷地等着她。
她没吭声。
等李大嫂一家子出发去干活,李二才不情不愿地把两岁的小侄女背在了背上。
然而李大力等不着人早就离开,早就去分发农具,到山上干起活了。
李二背着人走到空荡荡的树下,气得捏了把阿花的屁.股,“哭哭哭,哭个啥。”
“俺带你去找你亲爹亲娘。”
小nai娃掉着口水,糊了李二一脸。
她来到工地见到了哥嫂,李大嫂立即拧起了她的耳朵,“让你留在家里看阿公,你跑山上来做啥子。”
李二把孩子挪到李大嫂的背上,说:“俺不比你腰包厚,一个公分也心疼。阿公说了我中午再下山回去给他把屎把尿都成。”
她甩起锄头,垦起了水田来。
其实已经挖了几个月了,基本上能干的活都干完了,装模作样收个尾的轻松活她都不干,不是白白扔掉了公分是啥。
李大嫂闻言,脸色都青了。
阿公病重,轮到她那几天哪天不是尽心尽力在家伺候着老人。
李二说:“挖沟渠今天要‘锯工’了吧,以后可没有公分挣了。俺这是为了年底多分一口粮才来的,不然早舒舒服服待家里了。”
她忿忿地撇过头去,年底她就要嫁去李大力家了,就算多挣出来的公分还不是给他们白吃的?
李二口中的“锯工”是从工人那里学来的,殊不知它原本该叫“竣工”。但她用自己的头脑,充分地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
她眺望着山腰倾斜出来的潺潺山涧,干完了活也想上山腰见识见识炸.药这种神奇的玩意儿。
……
贺松柏同一帮人一块开田,贺大姐喂的牛被拉到了山上来,套上犁具,艰难又懒散地缓步前行着。
他牵着牛,爱惜地时不时让它停下来歇息。
日头渐高,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的皮都发红,黑的晒更黑红。
“贺二!”
“贺二——”
他忽然听见了一道熟悉的、不可能出现在工地上的声音,他停了下来把牛交给同伴,皱着眉说:“我先去解个手,你给我看着。”
他两步并做一大步,飞快地跑下山。
顾怀瑾发着低烧,颠簸地连跑带爬地上了山,他看见了贺松柏跟见了救星似的。
“啊呀!”
“你来了!”
“我跟你说件要紧事——”
贺松柏把人扯进了隐蔽的草堆里,揪着他的领口,压低了声音道:“你还想不想安稳过日子了。”
“大白天的你没经过允许乱跑啥?”
顾工脖子都急得粗红了,他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年轻时还勉强算得上是“运动健将”,现在连续发烧,又饿着肚子撑着一口气跑上山来,差点一口气没喘上给急死了。
“你、你放、放开我,我有人命关天的大事要说……”
他喘了口粗气,双目都瞪大了。
贺松柏闻言,这才松开了他的钳制。
“牛、牛角山,炸……炸不得,炸不得哎!”
贺松柏拍拍顾工的胸口,“你顺好气,说仔细点?”
顾怀瑾干瞪眼,就着贺松柏递过来的水润了润嗓,烫得冒烟的喉咙才得到一丝解放。
他捋顺了话说道:
“岩石层太薄了,先前我就勘测出它里边可能有岩洞的存在,决定垦梯田的时候首先就划掉了它。它的土壤沙化严重,土壤肥力不够,今天炸了要么这田就废了,要么这山就废了……”
“我这不能随便走动,哪里想到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