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珩是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里醒来的。
他一向畏黑,还没等眼睛适应过来,就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摸索周围的环境,一动作就听到了“哗啦哗啦”的响声。阮珩愣了一下,随机就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
他感受到自己坐在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面,右脚脚踝上扣着一个类似镣铐的东西,一动就能发出刺耳的铁链响声,阮珩顾不上周围的环境,拼命地想要掰开脚踝上拘禁他的东西,却连一条缝隙都没找到。
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一阵温温的气息拂在自己的脖子旁。
旁边有人。
意识到这个可怕事实的第一时间,阮珩的鸡皮疙瘩就顺着后背起了一身,僵直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
“一分二十四秒。阮阮,你的反应速度太慢了。或者说,你真的是厌恶我透顶,所以连我呆在你身边,你都没办法发现。”阮珩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他曾经和声音的主人朝夕相对,像一对真正的情侣那样宿在一起。
他想起来了,在他昏迷的前一刻,看见的是陆北对他举起来的黑洞洞的枪口。
“我......我没死吗?”一开口的声音就干涩的吓人,他一定已经昏迷了很久了,阮珩想。
一旁的陆北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格外夸张地笑了起来,笑到阮珩心里陡生寒意,才戛然而止。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爱你啊阮阮,我怎么会杀了你呢,本来里面装的是真子弹,我想对着你的大腿,’砰’地来一枪,好叫你记住这个教训,可是我又舍不得你哭,就把子弹换成麻醉弹了。”
说到开枪时,陆北用两根手指抵在阮珩的大腿处,微微用力往前一顶,配上他嘴巴里模仿的枪响,阮珩被他吓得连挣扎都忘记了,呆呆地僵直在原地,在黑暗里努力看清陆北的神色。
陆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见阮珩被他吓得乖乖坐着了,就伸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啪嗒。”阮珩适应了一会后,小心地瞥了一眼自己坐着的床,又立刻看了一眼陆北的神色,见他没有任何要翻脸的意思,才开始环视这间囚禁了自己的屋子。
和他想象的Yin冷chaoshi的地下室一点也不一样,是一间色调还算是温馨的屋子,他身下的那张大床占了屋子四分之一的大小,旁边只有简单的几样家具,只有窗子像是被人为封堵缩小了一样,比原来的框架硬生生小了一圈,能看见外面的玻璃只有原来的一半那么大。
“床很软。”阮珩双脚交叠着坐在床上,陆北凑在他身边把玩着他的脚踝,以一种献礼的口吻和他解说,“窗帘是特意选的,最里面一层用了遮太阳的轻薄料子,以后早上就不会被太阳晃醒,外面一层纱是你喜欢的湖蓝色。床头原本有一只熊的,和你在阮家的那只一模一样。”
“你看啊,我把什么都准备好了。”陆北的眼神深情又深邃,眼底却有一汪见不到底的深潭,阮珩瑟缩着不敢和他对视,被他掰着下巴强迫着仰头看他,“可是你跑了。”
“对、对不起.....”阮珩从没见过陆北这样狠厉的神色,他被吓得连哭都不敢哭,只能颤抖着嘴唇和陆北道歉,“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陆北摸了摸他有些发干的嘴唇,淡漠地笑了笑,“没关系,不管你敢不敢,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
他拿起放在床头柜的项圈,不顾阮珩一下子变得惊慌失措的神色,制住了阮珩的动作后,麻利地把项圈扣在了阮珩的脖子上。
“这里面有定位系统。没有我的指纹,谁也解不开这个。”陆北把项圈拉紧,拉到紧紧贴合阮珩脖子的位置,居高临下地宣告说,“你逃不掉了。”
被掐断后路的阮珩再也维持不住温良乖顺的样子,拼了命地在陆北手里挣扎,一只手拼命拉拽脖子上的那条项圈,手指都发红了也没能拽下来。
陆北任由他做无谓的最后挣扎,他知道,如果不堵住所有后路,阮珩心里逃跑的火苗迟早能再次燃起来,一个人只要心里有了逃跑的念头,不管掌控者怎么防备,总是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过了一会,阮珩终于安静下来,哭着嘴里咒骂着什么,无非就是“变态”和“控制狂”之类的话,陆北等他哭累了,才把人外面的衣服一把扯了下来,将阮珩拉到自己膝盖上,解掉了自己的皮带。
“你一共逃跑了十三天。既然中了一枪,那就不翻倍了,十三下,记得报数。”还没等阮珩开始再次挣扎,陆北的皮带就已经挥了下来。
“啪!”疼痛在皮带触碰tunrou的一瞬间炸开,阮珩从前不是没有被陆北打过屁股,但都是情趣性的拍打,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狠辣的惩罚,几乎是一瞬间就哭叫了出声,双腿不停地用力乱蹬,被陆北压了下来。
“啪!”
“疼!疼死了呜呜——陆北你这个变态!”阮珩哭骂着,用自己稀少的骂人词汇翻来覆去地骂着施暴者。
“再不报数,就翻倍。今天打不完就抹了药膏明天打,明天打完还不肯就后天。”陆北一点哄他的意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