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逐月山庄格外的热闹,作为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家族,逐月山庄主人的独生子夜鸣玉的成人礼自然是十分隆重的。
凡是有些头脸的武林中人,皆收到了逐月山庄庄主的请帖,拿了贺礼就往逐月山庄去了。
逐月山庄的夜姓氏族平日里行商,颇有些产业,庄主夜无忧又是个武学大家,一把风流的折扇就是他不败的兵器,他虽不太过问江湖之事,但是有哪位英雄落了难,他必定会出手相救的。一来二去,不少人欠了他夜无忧的人情,夜家的名望越来越高,逐月山庄也就名声在外了。
这夜鸣玉是夜无忧的独子,夜无忧痴情,妻子去世之后就没有续弦,所以夜无忧对夜鸣玉极度溺爱,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好在夜鸣玉也是个君子,对人温厚随和,又长得俊雅不凡,堪称天人之姿,真的是温润如玉的一位翩翩君子,对其倾心的女侠不在少数。
这独生爱子的成人礼,夜无忧自然是十分看重的,几天前就开始亲力亲为的准备起来。
而这山庄中为了夜鸣玉而Cao心的人,不止夜无忧一人。只是他自觉愚钝,只能跟在夜鸣玉的身边护着他。
夜鸣玉在练习挥扇,瓷白纤细的手指握着乌木骨素白绢的折扇,如同一个风流的文人,然而就是那么一把扇子,会成为化解杀意的止战之物,夜无忧极少伤人,所研习的也最多是护身止战的招式。
明明还是18岁不到的年纪,可是夜鸣玉已经相当稳重了,不浮躁也不自傲,是老前辈们一直夸赞的后起之秀。
夜鸣玉本是一心练武,却在听见了一个男子的呼唤时停下了动作。
“鸣玉。”看上去二十出头的男人微笑着看着夜鸣玉,他不是那种特别出挑的类型,身材高大,面相老实,和夜鸣玉简直云泥之别。
“大哥!”夜鸣玉看清了来人,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说到底他还是年纪尚小,在熟人面前感情还是表露得一览无余,一双蓝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嗯。”男人伸手想摸摸夜鸣玉的头,可是又觉得不妥,便收回了手。
说到底,他和夜鸣玉还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能留在逐月山庄已经是夜无忧发善心了,和夜鸣玉称兄道弟什么的,未免有些逾越。
男人名叫王晋,年幼时就失了双亲,幸得夜无忧抚养,在山庄里已经呆了十余年了。夜无忧待他和亲生无异,夜鸣玉有的他都会有,从不怠慢,而夜鸣玉也把王晋当做自己兄长看待,亲密得如同亲兄弟。
世人皆说夜无忧仁义,可也会有人说夜无忧是“假仁假义”,编些不着边际的谎话来折辱他,王晋每每听见这样的话,纵使他性格温厚,也难免会与人起争执。
王晋从不在意别人骂他,可如果有人说夜无忧一句坏话,他便饶不得。
王晋是不信鬼神的,因为他的“神”,就在他的身边。
自然的,对于夜无忧的独子夜鸣玉,王晋一直是当做少主来看的。而夜鸣玉对打小一起长大的王晋,像是大哥一样尊敬。夜鸣玉性子纯净,如同他的父亲一样做事温吞,王晋对他亦是相当疼爱,夜无忧事务繁忙,因此他们两个人时常被留在山庄里,一来二去的,两人便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了。
“庄主他找你。”王晋望着眼前白衣的公子,笑了笑,仿佛夜鸣玉还是当年那个缠着自己的幼子。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见父亲。”夜鸣玉理了理衣冠,便离去了。
王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的,就不与他同去了。
“啊呀呀~逐月山庄真是气派。”王晋正回屋,忽闻一个男子的说话声,寻着声音过去,只见一个少年正拿着什么东西在听涛楼的院门口做着什么,只是过了一刻,只听“啪嗒”一声,锁着院门的锁居然开了。
“嘿嘿,这世界上没有小爷我开不了的锁,让我看看都有什么好东西”
这锁是由鲁班门的能工巧匠特制的,少年只用了这么点时间就打开了,可见他的开锁技巧的确是世上少有。
这听涛楼里存着的都是夜无忧平日里爱赏玩的物件以及一些他喜爱的藏书,怎容得外人拿去?王晋即刻就喝住了那人。
“你在干什么?!”
“哇啊!干什么啦那么大声?”少年被吓了一跳,随即笑嘻嘻地看着王晋,丝毫没有被撞破的窘迫。
“你在我家庄主的藏书楼前做什么?!”王晋皱着眉头,眼前的少年看上去比夜鸣玉还要小一些,可是眼中泛着狡黠的光,看上去比夜鸣玉要圆滑世故不少。
“别那么激动,我是夜庄主的客人啦!”少年摆了摆手。
王晋听了这话,自然是不信的,夜无忧何等高洁的人,怎会和这种鸡鸣狗盗之辈相识?他顿时就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就将这个小贼送去官府。
王晋虽然愚钝,但是也学得了一些武艺,他运了功朝那人袭去,可是对方动作奇快,一下躲开了王晋,几步就上了屋顶。
王晋一惊,此人虽然没什么伤人的办法,但是轻功了得,一下子就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