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高考这几天都是程焕接送,考场安排在当地地方大,设备齐全的三中,重要的是离程焕家还挺近,本来还担心杨宣他学校离家里又远,高考那天万一堵起车来那可不是小事,现如今完全没那个顾虑了,杨宣甚至比平常上学起得还晚,慢悠悠晃下楼去买了早餐,再慢悠悠拎着东西晃上楼。
正把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程叔叔脸色不佳,语气也很差,“很自信了是吧?听见外面堵车的喇叭声了不?我怕你考试迟到监考老师把你拦在外面的时候你哭都哭不出来。”
迟到是不可能迟到的,就算不坐车,按照杨宣平时晨跑的速度,十五分钟之内他跑也能跑到三中。
但程焕这脾气发的也不是没有原因。
这不是快高考了嘛,对于这件足以算得上是人生大事的事项,放在程焕叔侄俩身上却跟普普通通的月考没什么两样。
杨宣是半点儿也没见紧张,程焕对他的成绩放了十万个心,高考前一个礼拜也压根没什么感觉。
可那也只是前一个礼拜,一直到高考前一天,情况就不对了,杨宣本人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程焕的心理却在这一天迅速发酵改变,陡然间紧张得都有些罕见了。
高考前一天下午班主任是早早就放了人,但程焕也早早就等在了校门口,原本也没什么,他站在树底下抽烟的时候听边上几个家长聊天,说是某家从小品学兼优的儿子,平时成绩稳定全校前十,结果去年高考的时候某道数学题目验算了几遍结果都不一样,心态崩了,后面的题便也没怎么看,考完出成绩,果然没拿到多少分,偏偏父母也刻薄,更没察觉人这几天不对劲,成绩出来那天指着人鼻子破口大骂,最后的最后,那品学兼优的儿子从自家小区二十三层的楼顶跳了下来,留下的遗书写满了血淋淋的‘对不起’。
故事讲完,那几个家长同时叹了口气。
其实那也是极端了,父母教育的极端导致孩子的极端,程焕自己不是那类严厉到毫无温情的长辈,杨宣更不是敏感脆弱的那类人,按理来说对程焕的心情影响不会太久。
但兴许是因为高考失利前后的经历实在类似,程焕心情沉重,逐渐想得有些多了,导致开车接杨宣放学的路上话也变得有点儿多。
他心里是觉得杨宣这幅没事人的外表是假象,自己当年高考前一晚都没怎么睡得着,所以打心底里觉得杨宣多少是有点儿紧张,于是一路旁敲侧击地安慰鼓励,偏偏他又不是会安慰人的那类人,话就越扯越远,因为高考失利以及父母苛责而跳楼自杀的那件事情拿来做案例未免太血淋淋,程焕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其他,干脆拿出自己的事情来激励,末了,做了个总结,大概意思是自己当初因为高考失利和某些其他原因远走他乡,现在也活得好好的,你呢,就随心考,就算没考好也没人会怪你,大不了再考,大不了以后努力,反正叔叔会努力让你过得开心。
谁能想到总结做完,杨宣的反应不是感动到无以言表泪流满面,而是满脸心疼怜惜恨不得立刻把人抱进怀里。
“叔叔那时候肯定很难受吧,最应该有人安慰鼓励的时候受到的却只是苛责谩骂。”
程焕:“......”他到底会不会抓重点。
程焕非常怀疑杨宣平时语文和英语的阅读理解题是如何拿到分的。
程焕是在试图安慰自己,这是杨宣到家之后,被尝试着走温情路线试图鼓励自己说出‘真实感受’的程焕拉着促膝长谈之后的结论,恍然大悟后的杨宣十分配合,垂着头,配合着流露出脆弱紧张的情绪。
“还是被叔叔看出来了,其实......我很担心我到时候发挥不好考不上大,很担心以后找不到工作,变成一个没用的人,没有能力来照顾叔叔。”
他装得实在太像了,导致程焕全然忘记了他劣迹斑斑的‘表演史’,感动到说不出一句话,虽然‘感动’这两个字在程焕脸上表现得并不明显,但仍然被杨宣敏锐地捕捉到,打着安抚人的意思,趁机把人拉进怀里好一顿占便宜。
其实他也算不上说谎,担心是真的,但不是担心自己发挥不好考不上,他完全没考虑过自己人生进程中会有‘发挥不好考不上’这一项失误发生,他担心的是自己考上大以后两人分隔两地......
杨宣眼中闪了闪,并未将这个问题继续深思下去,手顺其自然摸进程焕衣服里,爱不释手地摸着程焕被他玩弄得肿大的ru头,舔舔唇,“明天要考试了我有点儿紧张。”
“?”
“听说适度的性行为能够缓解压力和紧张情绪。”
于是就做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程焕醒过来,感官复苏,在感受到身体里埋了一夜的异物迅速涨大,程焕抬头看了眼杨宣,杨宣也看着程焕,来了句时间还早,速战速决再来一次应该不会迟到,被程焕踹下了床,这才慢吞吞穿上了衣服,不紧不慢下了楼买早餐。
早晨容易让人保持大脑清醒,程焕揉着屁股在床上躺了会儿,回想了杨宣的表现,这才回味过来自己大概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