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陶乐醒来的时候,山洞外面雪已经落满了整片大地,他稍微动了下身子,马上听到墨蜦问:“乖宝,醒了?”
陶乐想回答,但是嗓子干涩得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墨蜦好像想到了,马上半抱着陶乐坐起来,喂给他半杯温水喝。
喝完水感觉舒服多了,陶乐闭眼缓了缓,让那阵头晕过去后才问:“我睡了多久了?”
“五天了。”墨蜦帮他将披散的长发束起来,让陶乐靠在自己肩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陶乐微微摇了摇头:“倒是感觉身子轻多了,就是倦,想睡。”说完想起什么似的,惊奇道:“我睡了这么久,竟然都不觉得饿呢。”
大惊小怪的样子,让墨蜦好像又看到了以前那个好好的陶乐,没有遭过这许多罪,没有像现在这样虚弱的躺在床上。
“以后,你都不会饿了,你已经是仙身了。”说着,轻轻吻了下陶乐的发顶,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让你受这么多苦,早知道......”
陶乐马上费力地举起手捂住墨蜦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墨蜦捉住他的手,一根根手指吻过去,温柔地不像话,陶乐笑道:“我都几天没洗澡了,你还亲。”
“你就算一百年不洗澡,我还是要亲。”墨蜦赌气似的又在陶乐唇上吻了吻:“快些好起来,这几天我都要心疼死了。”
他眼里满是熬出来的血丝,一脸的疲惫掩都掩不住,陶乐蓦然想起自己昏昏沉沉时,听见的墨蜦带着哭腔的喊声,还有落在自己脸上的滚烫的泪滴......
“没事了,墨蜦,没事了,以后咱们都会好好的。”陶乐偎在墨蜦胸口,听他有力的心跳,喃喃道:“等我好了,咱们就去兰河山收种子回来种。”
兰河山就是墨蜦之前呆的地方,夏天时墨蜦就与陶乐说好,等到秋冬时候,就回去一趟,收些种子回来种,兴许有些植物在黑龙滩这里也能活。
墨蜦连声应了,让陶乐再躺下歇会儿,怀里的人软得不像话,他实在是害怕丹药会给陶乐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
好在陶乐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除了Jing神始终有些怏怏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墨蜦估摸着兰河山那边也要快要入冬,又想带陶乐出去透透气散散心,便和陶乐商量尽快过去一趟,免得那边也下起雪来,再害陶乐受冻就不好了。
陶乐被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恨不得连一根头发丝也别露在外面,被墨蜦抱着落在兰河山。那里依旧还是老样子,不曾有什么改变。黑龙滩入冬早,早就开始下雪了,这里还是一片晚秋景象,五颜六色的树叶将整个兰河山点缀得如同一张华丽的锦缎,随意地铺在地上。
他们曾经住过的山洞塌了半边,已经走不进去了,只能站在外面看一看,陶乐还有些遗憾,墨蜦看出来了,抱着他说:“没关系,咱们记得它是什么样子就好。”
“嗯。”陶乐点点头,一步三回头被墨蜦牵着下山,去他们曾经取水的小溪边。墨蜦说守着兰河山的龙就在这溪里,陶乐好奇地不得了。除了墨蜦,他还没见过别的龙呢。
时值秋天,溪水并不丰沛,陶乐当初垒的石坑也还在,里面已经见底了,墨蜦怕陶乐累,让他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着晒太阳,自己则站在溪边,长啸了几声,声音浑厚低沉,不似人声。
“你刚才叫的什么?”陶乐仰着头,好奇地问走在他身边来陪他的墨蜦。
“说有晚辈来访,求见。你累不累?”
陶乐摇摇头,专心去看溪水,没过多久,就听见同样的几声长啸传来,溪水震荡一番,一个金色的身影从水里跃出,落到他们跟前时已经化为一个高大的男子。
陶乐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外人,这会儿有点紧张地抓着墨蜦的衣袖,又忍不住好奇,不住偷偷去看眼前的男子。那人身形和墨蜦相仿,只是眯着眼睛,一脸慵懒表情,陶乐莫名想到了以前在陶家时,家里养过得那只抓老鼠的猫,没睡好时就是他这个样子。
“在下墨蜦,见过前辈。”墨蜦恭敬行礼,又道谢道:“晚辈曾在兰河山修炼百余年,多谢前辈多方照拂。”
男子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很好奇地多看了陶乐几眼,啧了几声道:“凡人得了仙身?你拿了......”
“前辈!”墨蜦急忙开口打断他要说的话:“此番前来,是想问前辈取一点草种树种,还望前辈施舍。”
“自己去取。”男子不耐烦地挥挥手,陶乐在墨蜦身后,看不见墨蜦正朝着男子拼命使眼色,只是男子始终不曾回他一个懂了的表情,墨蜦无法,只好转身跟陶乐说:“乖宝,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又冲着男子说:“麻烦前辈帮忙照看一二。”说着腾云而去,陶乐一直盯着他去的方向,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眼神,却见男子还是盯着自己,一脸好奇。
“前......前辈......”陶乐不知道他叫什么,只好学着墨蜦的样子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