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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月临近春节,沈银格给他和时燃放了一周假,带他回家过年。
往年时燃的父母也会来,但今年俩人把他托管给沈银格后就环游世界旅游去了,说是什么找回往年的激情,现在正在欧洲疯狂刷卡购物,连回时燃的消息都有了时差。不过时燃心想还好他们二老没一起来,不然真有种谈婚论嫁的感觉。
今年沈银格父母回老家过年,在城外的镇子上,虽然不是什么大山沟里但也脱离城市里,那的四层别墅还是沈银格出钱盖的,就为了过年时候住的舒服点儿,他本来不想带时燃回那,人太多怕他不习惯,但时燃执意说没关系,于是两人买了一车东西回家。
沈银格开车走了很长一段路,从下午到晚上,后面有些累了就换时燃来开。开始路还是黑的,时燃纳闷是不是自己开错路了,沈银格也好些年没回来,他一边看导航一边看路边嘀咕道:“应该没错,难道是我记错了?你再往前开看看。”
“好。”
大概又开了两公里,终于看到了灯火通明的镇子。两边竖起长长的灯笼,还有各式各样的彩灯,好像时燃小时候看过的那种灯会,他一下就兴奋起来。不过里面的路太窄,车子开不进去,两人只好把车停在路口拎着东西又向前走了一段,终于看到了沈银格家的别墅。
徐娥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了,老远就看见两个人拎着东西走过来,他摆了摆手招呼了几个小孩帮他们拿东西。看到时燃后比看见自己亲儿子还亲,又搂又抱的喜欢的不得了,她从小就喜欢时燃,还总是说时燃这么可爱怎么就不是他们俩的孩子呢。
“快点进屋,把东西放那就行了,坐一会儿吃晚饭。”
“谢谢阿姨。”
“妈,你都不给我个拥抱吗?”沈银格跟几个长辈打了招呼,跟在她屁后抱怨。
“拥抱什么,我小时候抱你抱得还少吗,这么大了还要,可烦死我了。”徐娥拉着时燃的小手坐到沙发上热情的问东问西,问沈银格有没有让他太辛苦,有没有在工作上压迫他。时燃心想,工作上到没有,生活上到经常被压,不过也是调皮的想想,表面上还是露出乖乖的笑容说:“当然没有啦。”
沈银格的父母是见时燃长大的,他们家七姑六姨的可都没见过,还有沈银格的表哥表弟,侄子什么的。因为沈银格一家很少回老家过年,今年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这四层别墅能有个几十人,什么远房亲戚,表叔表嫂,还有一堆他不认识的人都来打招呼,然后拉着时燃问东问西。
“你今年多大了,做什么工作呀?”
“二十三,是做助理的。”
“诶哟,你这么好看,不少人追你吧,谈朋友了没有,谈了几年了?”
时燃无措的向沈银格投去一个求救的目光,然后点了点头。
“你们工资多少呀,听说做助理吃力不讨好,很辛苦的。你们助理平时都干什么活啊?”
“你女朋友多大年龄,家里怎么样啊,现在啊,讲究门当户对.......”
面对这么多问题,时燃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不过毕竟是家里长辈亲戚,他也都耐着性子一一回答,到后面沈银格实在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跟那几个问来问去的亲戚说了声让他们先聊,失陪一会儿,随后拉着时燃去了顶楼。
四楼和四楼的阳台是沈银格一个人的,他不允许别人上来,是他的书房卧室和客厅,装修和家里很相似。从四楼上去有一间玻璃房,虽然不是很大,里面只有吊椅沙发和一张床,但四面都是玻璃做的,挂着纱幔窗帘,暖黄色的吊灯,周围种满的藤蔓鲜花,虽然大部分都枯萎了,但还有几株夹竹桃和扶桑还红着,躺起来格外舒服。
沈银格把落地门开了个缝,把时燃搂过来靠在沙发上抽烟。
“吵死了,怎么这么多人,早知道我就不带你回来了。”沈银格被吵的头疼,从缝隙中吸取着冷风清醒。
“是不是烦到你了?”沈银格问。
“没有,挺热闹的。”时燃说,“我记得很小的时候跟爸妈来过一次是不是,后来就没有了,我记得可清楚了,你还带我去看别人家放鞭炮,把我吓哭了。”
沈银格把烟灭的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笑着说:“记性倒挺好。今年要看烟花吗,之前我让小吴给送过来好多了,等半夜带你去看。”
“好呀,什么时候吃晚饭?”
“饿了吗,那么多人,估计要等呢,找了四个厨师给做,你爱吃的都有。”
这种清闲自在的二人世界时燃分外珍惜,在沈银格身边每天跑行程的日子终于得以休息,这一周他一定要好好放松放松,他钻进沈银格怀里在他下巴上蹭了几下,微微皱眉,然后伸手摸了摸,那上面冒了几根轻轻的胡茬,时燃不满地说:“哥哥,你扎到我了。”
“是吗?”沈银格也伸手摸了一下,确实,他笑嘻嘻的凑过去蹭时燃:“那你明天帮我刮掉,还有,你怎么还叫我哥哥呢?”
“那叫什么?”时燃心里悸动,却还是故意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