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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零零散散断成了碎片的画面一瞬间在脑海中拼接完整。
她揉着眼睛的手就那么停住了。
沈翊将房卡往茶几上一甩,就那么双手环胸,也不走近,眼微眯,语气有点儿危险地道:“忘记昨晚上发生什么了?”
云初岫眼角含着打呵欠冒出的一颗泪,委屈极了:“我没有。”
说完,十分自然地朝沈翊张开双手,“沈哥哥,抱。”
“……”
沈翊气息顿了一秒,静静地望着她,“酒还没醒?”
“醒了。”她不悦,晃了两下胳膊,“抱抱。”
他眸色渐深,走过去,刚刚弯腰,女生的两条胳膊就主动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她在他耳边狡黠地道:“沈哥哥,昨晚上没有发生什么,你是不是很失望?”
她说话时带出的轻暖气息打在他耳垂上,沈翊圈着她的腰,轻声笑了下,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的耳垂:“是,现在要补偿我吗?”
云初岫战栗了一下,从他怀里退开,没说话,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沈翊心脏猛地跳了一跳,忽然有预感她要说什么。
两人心知肚明。
他们之间所说的、所做的,远远超出了经纪人和艺人该保持的距离。
潜规则?
别开玩笑了,除非他俩傻逼了。
云初岫心中有底线,沈翊也一样。
但谁没有挑明,只让暧昧不清的态度持续至今。
云初岫只需要他说清一件事。
只要说清这件事,什么都好办了。
字词在嘴巴里兜了几圈,拆拆分分,良久才组合成一句话,云初岫浅浅地吸了口气,刚想开口。
沈翊倒先说话了。
“云初岫。”他低低地叫她的名字,指腹按着她的下唇轻揉摩挲,沉默了有半分钟,才启唇道,“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
云初岫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抓住他在自己唇上作乱的手,秀眉微蹙:“你这个意思,如果我说不想,我们是不是就吹了?”
“是。”
她错愕地瞪圆了眼,难以置信,随即眼中有小小的火苗蹿起来。
沈翊却微微收紧手臂的力道,将她锁进怀里,下巴搭在她颈窝,“你的意愿最重要。”
小火苗转瞬被浇熄了。
秒针咔哒咔哒地走过一圈又一圈,她不答,他也不语,怀抱没有松开分毫。
云初岫想笑。
这个男人,说着随她的意愿,实际上真不可能这么容易放手吧?
他的性子向来恶劣,她一直知道。
云初岫伸手推他:“沈哥哥,我要起床了。”
“……”
沈翊没放手:“第几次了?”
“啊?”
“撩完就跑,这是第几次了。”
云初岫:“……”
云初岫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不少次。
撩完就跑,刺激。
她正经道:“你先让我起床穿衣服洗漱,我们再好好说这事儿。”
上面和下面都空唠唠的,让她很不舒服。
沈翊放手了。
她的外套毛衣和打底裤都在沙发上叠得整整齐齐,她拿起打底裤,回头看了眼沈翊。
沈翊面色如常。
“沈哥,我内裤内裤呢?”她问。
提到这个,他的表情变了变,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浴室。”
云初岫跑进浴室。
成套的白色小花边内衣裤正分别被两个衣架架着,撑开挂在暖气片上面的毛巾架上。
她摸了摸,两件贴身衣物放在暖气片上烘了一整晚,此时都已经干了,淡淡的皂香从布料上散发出来。
沈翊居然帮她洗干净了。
她想起昨晚上自己的行为,一股后知后觉的羞涩这时才涌上来,烫得她松开了捏着内裤边缘的手。
妈呀。
再怎么着,她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不过……昨晚上沈翊的反应,也真有趣。
云初岫摸了摸耳垂,饶有兴味地眯起眼,回味了一下他昨晚上的一系列反应。
回味够了,她迅速地套上衣服,用酒店的一次性洗漱用品刷好牙洗好脸,清清爽爽地开门出去。
厚厚的遮光窗帘已经被沈翊拉开了,今天是个大晴天,冬日的暖阳经过白色纱帘的过滤,白茫茫一片,像一层镀上柔光的雪。
沈翊站在窗边,修长的身影沐浴在那片白雪之中。
云初岫套上毛衣,也走到白雪中站定。
眼前这片雪遮住了视线,窗外的高楼只透成一片只有大致轮廓的虚影。
沈翊就这么凝望着这层虚影,面容沉静。
云初岫看着他的侧脸,“沈翊。”
他轻声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