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好脸色,拍摄过程中即便是温和的剧情,她身上也有着一股只针对自己的压倒性的气势,从每一句台词、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里散发出来,将她压得死死的,翻不了身。
舒微不甘心。
云初岫神色未变,垂眸,视线扫过她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淡淡地开口:“你洗手了吗?”
舒微面目有些扭曲:“你什么意思?”
“上完厕所不洗手,”云初岫边说边伸手过去,捏着她纤细的手腕微微用力,舒微吃疼,反射性地松开了手,“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反胃呢。”
舒微喝了酒,反应没那么快,身子晃了晃,好似脑子才转过弯来:“你说我脏?”
“按字面意思理解就好,我嫌你不爱干净。”云初岫说。
舒微却听不进去,红着脸,情绪激动:“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脏?如果不是跟沈翊睡了,就凭你,拿这么好的资源,谁会信?”
她说着便哽咽了:“你知道为了争取资源要付出多少吗?陪酒,陪笑,还要忍受那些人恶心的触碰。”
云初岫冷眼看着她:“这也是你自己选择的。”
“对,是我自己选择的。”她眼眶微红,又哭又笑,“我可以不选择,下场就是要多花更多时间和Jing力来往上爬,甚至可能连爬的机会都没有!云初岫,我们是一类人,谁都不比谁高贵,你凭什么对我摆脸色?”
云初岫就不懂了。
怎么舒微这个轴瓜,就那么坚信她和沈翊睡了呢?
谁跟你一类人,老娘自己有后台不行吗?
沈翊那个人,跟他睡?谁有那个胆子敢跟他睡?一看就是个在床上不省油的灯,跟他睡怕不是要被玩死。
云初岫轻轻啧了一声,喉头忽然有点发痒。
太罪过了,她的思想怎么能这么污秽?
不知哪里有光点短促地闪了那么一闪,云初岫眼眸微眯,看着眼前已经失了温顺仪态的女人,淡声道:“所以你看我不爽,不惜拖累戏的进度,也要拉我下水?”她抬起手,指了指左手小臂,那道口子已经基本痊愈了,留了个浅浅的疤痕。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舒微表情狰狞,“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打扰,我绝对有把握让沈翊答应我,偏偏你出现了。你不就是害怕我跟沈翊成了抢走你资源吗?你以为自己多高贵?”
“是啊,我可高贵了。”云初岫漫不经心地微微一笑,“毕竟我没有被沈翊说过——‘滚’。”
她最后一个字落得轻飘飘的,却是字正腔圆,口型做得十分到位。
舒微被她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步子还晃晃悠悠的,就扬起了胳膊。
云初岫眼睛一亮,有些兴奋,正想着终于可以动手了,跃跃欲试打算跟她对刚,身后忽然有一股冷冽的气息逼近,一条温热的手臂从后面伸过来圈住了她的腰,将她往后面一带。
她靠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舒微也扑了个空,喝了酒本就虚浮的脚步这么一踉跄,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大理石的地板不比那天夜里的泥土地shi润柔软,她一摔下去,人直接就摔懵了。
“噗。”云初岫目睹了滑稽的全过程,冲上嘴里的笑没忍住漏了声气出来。
小玻璃花舒微,倒在地上懵了好一会儿。
然后又一次哭了。
大抵是醉了酒,又疼得厉害,这次没有保持哀婉幽怨的梨花形象,而是十分实在地呜呜闷哭,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孩子。
沈翊不胜其烦地皱了皱眉,没管她,低头看靠在自己怀里的云初岫:“伤着了吗?”他说归说,圈着她的手却没放开。
“没有。”云初岫仰头,鹿眼圆澈,“沈哥你出现得太及时了,你救了她一命你知道吗。”
沈翊抬了抬眉毛。
她的语气天真又无辜:“你要是晚来一步,估计她就被我揍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翊;“……”
“便宜她了,当时害我摔那么疼。”
他浑身的冷厉气息忽然散了,轻轻笑了笑:“你厕所上得够久了,走吧,先回去了。”他说着,松开了她。
舒微还伏在上哭,但两人谁也没理她,转身走了。
她的哭声渐渐远了,直到听不见,云初岫才对沈翊说:“沈哥,刚刚好像有狗仔,应该是拍到我和舒微起争执了。”
沈翊睨她:“你还想动手打人?”
“她先动手的啊。”她舔了舔嘴角,勾起一个坏笑,“而且,我可没让自己吃亏。”
沈翊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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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途,徐霆迎面走了上来。他步子迈得有些急,神色匆匆,见到两人先是一愣,而后步子有意控制了一下。
云初岫跟他打了个招呼,他状似犹豫了一下,叫住她:“初岫,你……遇见舒微了吗?”
云初岫沉默地看了他一秒,朝卫生间的方向偏偏头:“可能掉厕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