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渊早有了秘密暴露的心理准备,面对柳天的讥讽出奇的冷静,只是侧过身体,无助地蜷缩起来,以一种像胎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掩饰此刻的狼狈:“你也想尝尝我这副yIn荡的皮囊吗?”他古井无波的说道,既像默认柳天的定论,又像崩溃边缘的自暴自弃。
柳天脚上穿了袜子,再隔了一层粗厚耐磨的牛仔裤,他踩着白星渊下体揉弄时,其实并没有多明显的触感。柳天自认也不是一个男女不忌的风流种,居高临下地望着白星渊那张色气又可怜的脸,无动于衷道:“卫生间在右手边,今晚你睡主卧。”
白星渊闻言抬起黧黑眼眸,情绪复杂地看着柳天,仿佛第一天才真正认识这位室友。
思及至此,他又暗暗苦笑,206的每一个人他又何尝真正认识过?
柳天租赁的公寓装修风格、室内布局都极其像酒店套房,面积中等大小,只有一室一厅,加上一间比主卧小一些的书房。白星渊收拾干净,换上了睡衣,他的背包装不下拖鞋,他又不好意思麻烦柳天给他准备备用拖鞋,便赤着脚踩在光滑冷凉的大理石地砖上。柳天进门后就一头钻进了书房,墙上的挂钟指到七点半,白星渊舔了舔干涩苍白的嘴唇,轻轻敲响书房木门:“柳天,你饿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点饭?”
里面沉默了许久,好半天才传来一把低沉慵懒的嗓音:“随便。”
白星渊对柳天了解甚少,自然摸不透他的喜好,努力回忆了一下第一次搬进新宿舍时,裴文彬牵头给他办了一回迎新宴,那次206的男生都到齐了,但柳天来得最迟,点菜全由他们决定。白星渊心说,那次柳天表现的一切如常,应该对菜色没有不喜,要不就按照之前的家常菜点?
他下完外卖订单,顺便给裴文彬发了微信,说他本地的姑姑邀他去家里吃饭,来回路程太远,晚上可能要留宿。怕倒霉碰到突击查寝,央求他照应一下。
裴文彬很快就回复了消息,语气古怪道:“你下课后忽然不见,贺弘逸和宁嘉都出去找了,魏宇轩和我在学校里找,忙得晚饭都没空吃,正要联系辅导员呢。你怎么这时候才跟我讲?急死我们了!”
白星渊暗骂一句Yin魂不散,颇不高兴的说:“我这么大的人了,离开几个小时,你们还怕我被拐卖吗?找什么辅导员!”
裴文彬隔了好几分钟才姗姗回道:“宁嘉问你,你姑姑家住得很偏僻吗?附近没有地铁?是可能留宿还是一定会留宿?”
连珠炮似的发问,令白星渊有种人身自由被监控的反感,气鼓鼓地没搭理他。
半分钟后微信的提示音又突兀响起,竟是长达六七十秒的语音,白星渊唯恐他们已经告诉了辅导员,再心烦意乱还是拿起手机听了,却只听见一句“他们两个打得好凶”,裴文彬那头便迅速撤回,听不见了。
白星渊猜想是贺弘逸打了宁嘉,非但不担心他们两个,还有些幸灾乐祸——狗咬狗,一嘴毛。只略微可惜没能亲眼看到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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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多的时候,柳天打完一局游戏从书房出来,看见白星渊正在拆外卖打包盒,听见他拖鞋趿拉的响动应声抬头,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笑得弯了弯,拘束的说:“不知道你爱吃什么,瞎点了几道小炒。”他看上去宛如没事人似的,之前的尴尬仿佛已经丢到脑后,可柳天仍旧察觉出一丝微妙气氛,白星渊待他的态度就好像犯错的宠物在尽力讨好主人。
柳天脑海中闪过这种念头,不禁把他自个儿吓了一跳,怎么平白会生出白星渊是他豢养的宠物的想法?
但他心底暗流涌动,脸面上还是十分漠然,从鼻腔里发出低低的“嗯”字,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中央——他公寓客厅里摆放了一大一小成套的沙发,白星渊识相的坐在小的单人沙发上。
正是这么一坐下,柳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白星渊没有穿拖鞋,光着脚,脚丫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不知道是因为他在家里养尊处优,还是天生一副漂亮皮囊,白星渊整个人像雪一样白得发光,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找不到一点瑕疵,掩藏在遮羞布下面的春色可想而知有多么光滑诱人,他赤着的一双脚又白皙又瘦窄,十个脚趾圆润Jing致,接近脚心的地方是淡淡的粉色。
柳天偷瞟了半晌,直看得口干舌燥,碗里的饭菜吃得很不是滋味,草草扒了几口就丢下筷子。白星渊也跟着停顿下来,柳天却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吃,白星渊便低下头默默扒饭,柳天绕过他进了房间,继而从房内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白星渊不明所以,又不敢探头去看。
他借着弯腰夹菜的动作,偷偷伸长脖子朝柳天房间望了一眼,见柳天手里拿着一双崭新的地毯袜迎面走来,随手丢在他面前,还把自己脚下的拖鞋脱了,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明天才会有阿姨来打扫卫生。”说完,便回书房接着打游戏。
白星渊在柳天的公寓里一夜好梦,第二天只有选修课,不跟206的室友们一处上。他现在看见贺弘逸和宁嘉两人,心里就发憷,极其不想再回那个住着恶鬼的寝室,破天荒的在学生会办公室里主动揽事情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