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屁股很痛,但谢南羊还是坚持坐了起来,探了商闫聿一眼,声音细微,“闫聿,我、我手头暂时只有五万能不能先预付四万?”
商闫聿压根没把十万块当回事,只是没料到有人跟他打完炮还能一本正经地谈钱,意料之外,想笑,他遏住自己的笑点,伸手摸向床边的万宝路,叼出一根。灯光打在山根落下一片Yin影,商闫聿脸上没什么表情,说,“成啊。”
谢南羊揣摩对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剩下的六万可以分十十八期还吗?”“可以啊。”商闫聿点燃香烟,谢南羊看了看他,看了看烟,忍下“抽烟对肾不好”的话,小心地在边缘试探,“算,算利息吗?”
商闫聿吐出一圈浓烟,若有所思,“不多,六分吧。”
“六分!”谢南羊傻愣愣地重复,不过男神抽烟的模样也好看,比电影里的黑道气场还足。怎么办,他简直无药可救了。
“嫌少吗?”商闫聿抖了抖烟灰。
“六分挺好,挺好的。”谢南羊点点头,商闫聿摸了摸他的头发,“逗你呢。”
男神的手掌好温暖,像谢南羊恍惚了一下,抬眼,真挚地望向商闫聿,“我会按时还款的!那个二维码扫一下?”
商闫聿夹烟的手一抖,把手机递给他。谢南羊接过,一紧张开了手机相机,对着男神的收款码连拍,他尴尬地低下头,脸皮索性也不要了,“可以加个微信吗?”“当然。”
啊,他平和地升天了。
男神你好,我是谢南羊。]商闫聿收到一条新消息,他抬手捋了捋羊毛,“直呼名字就好。”谢小羊垂着脑袋捣鼓手机,过了好半天才开口,“闫聿,你的名字真不好找”
谢南羊醒来时枕边已经无人,他怅然若失,起身看到床边的便签本,眼睛瞬间亮了起。纸上写着“羊,我去工地了,记得吃早餐,三楼”。
男神他那么——好!字也写得那么好看!谢南羊小心地撕下便签,放进内兜珍藏。
一个月后。
春光略过百叶窗,在墙面融化形成交错的光影,时间迂缓不前,空气都静了下来。商闫聿端起咖啡,入口冰凉,这才发现一上午过去了。
“门子,中午吃啥?”霍曲闯进他的办公室,用他特有的公鸭嗓大声喊叫。就在此时,放在桌上的手机传出特有的电子女音,“支付宝到账三千三百三十三元。”
“啥玩意?”霍曲吓了一跳。
他也懵了片刻,瞄到屏幕右下角,4月9日,每个月九号是某只小羊的还款日。“他真有意思!哈哈哈”
“你笑点被吃了?都多少年了,也不进化下。”霍曲嫌弃道,顺便把他八卦得连底裤也不剩,“喔~你不是不搞处男吗?啧,Cao得爽不爽?”“嗯。”“那你还想不想再搞?”
商闫聿笑了笑,不作回答。
“你也太不要脸了吧,白睡了人家还收钱?举报了!”
“床上的事能叫买卖吗,那都是情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行,您段位高。”霍曲又问,“所以中午吃啥?”
他带霍曲下了馆子,吃完饭,刚要掏卡,霍曲连忙拦住了他,“别!这可是你用卖身换来的钱啊!吃不得,吃不得!”
服务员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
商闫聿想起一双眼睛,在情动时流泪,不矫揉不造作,有着初生小羊的干净。他的骄傲立刻如火如荼,随后拿起了手机。
“闫聿?”小羊有些不知所措。
“嗯,羊羊,一个月不见,好想你。”商闫聿抽了张纸巾擦嘴,可能刚吃完中饭吧,情话跟抹了油似的脱口而出。
“我也想你。”小羊腼腆道。
商闫聿喜欢他的腼腆,这让他想捋一捋那蓬松的羊毛,揉一揉那鲜嫩的屁股。“周末出来玩吧。”
“好!好啊。”
谢南羊放下手机,激动地手舞足蹈。男神约他出来玩!他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但他实在太开心了!啊啊啊啊啊啊!南羊下楼跑圈,买了几盒面膜,一想到又能见到男神就忍不住咧开嘴笑。啊,面膜掉了。
“羊羊,我在你家楼下了。”电话那边传来温柔的嗓音。
谢南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男神,端庄地坐进车里,根本不敢瞟男神一眼。一个月不见,男神越发耀眼了,满车都是凌冽的信息素,他强烈需要抑制剂来抑制自己的情欲(这一个月南羊也做了不少功课)。
“羊羊,你今天真像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商闫聿侧过脸看着他。
谢南羊穿了件灰蓝色的短袖卫衣,显得肤白脸嫩,他想说男神好眼力,这件衣服确实是他十八岁时买的。
“看来是我老了。”商闫聿叹了声气。
“不老!一点儿也不老!”谢南羊焦急地澄清,“闫聿最帅了!”
“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特别帅,宇宙无敌第一帅!”谢南羊吹着老土的彩虹屁,一眼望进对方星河般深邃的眼瞳,不由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