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杀死了最后一位雄虫——也是传说中虫族最核心地带的最后一位守护者——他是被他用一把匕首穿透心脏的,在一个热兵器时代尤为不可思议,然而那位雄虫确实死了,死前还紧紧地盯着他,连牙齿都还在微颤,鲜血从他的齿缝间溢出,仿佛即将要尽数喷出,然而喷勃而出的是他的眼泪,打shi了眼眶,为他死不瞑目的模样覆盖上了一层反光的玻璃。
“以血悼罪。”
兰斯听见他轻声说,他或许还想说更多,至少那双眼眸中涌动的是完完全全糅杂了无数情绪的混合体,但他都没有说出,可能是说不出了——他的泪和血混杂在一起,凋谢在了黑暗的土地上。
所有人静默了几秒钟,接下来齐齐的向这位最后死去的虫族战士鞠了一个躬,他们有不同的立场,这无法改变也不能通融,人类和虫族只能存在一个。现在虫族败了,所以他们是胜者、高高在上,然而又有一种兔死狐悲,被浪掀起的小船不知道会翻在哪个角落,如今被打翻的船是虫族。
但浪涛永远不会平静。
虫族完败,这个结论已经确信,几乎不可能有翻盘的余地了。所以在此之前一直保持着冷漠警惕的军官也不由得放松了一点,互相之间露出了一个宽慰意味的笑容,通过通讯器发出了这条令人类欢呼雀跃的大消息。
接下来他们就要探索虫族真正的核心地带,那是虫族的圣地,听说里面沉睡着虫族的虫后。不过一向都只有虫族坚信不渝,对于人类来说这简直就和上古留下来的神话故事一样不可靠。
如果真的有那么以为他们口中几乎无所不能的虫后的存在,那么怎么会在这种虫族的生死存亡之际都不出现?
兰斯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然而他看着黑暗的通道,忽然有了一股隐隐的不安感,这是一种长期穿梭在枪林弹雨之间的直觉,是对危险的预感。
但是不管前方到底危不危险,上头已经给他们下达了前进的指示,他们不得不向前。
路很黑,只有从洞xue外面透进的一缕光隐隐约约给了他们方向,但随着越走越远,远离了洞口也就远离了光源,幸亏他们有专门培训过夜视,也有方向感,要是一般人的话总会下意识地走个圆周,一不小心就撞了墙。
“哦!这些该死的虫族为什么就不能修一下地呢?”一位因为黑暗踩进一个小坑以至于身体不平衡的军官轻声抱怨了一声,“至少也得加一个灯吧。”他虽然战斗时早就已经适应走这种路了,不过适应并不代表他会对这种路习以为常,就像是受再多次伤都不会麻木不仁。
有几个人附和了几句,稍稍聊了一点,也算是能够平静一点黑暗带来的不安感。很快,洞xue里面又重新只有他们走路的声音了。
兰斯是走在最前面的,他手上有一个探测器,五米内有东西的时候会发出滴滴滴的声音,这是他们在过来前做好的准备,专门用来探索这里的,只是没有想到这边那么黑,早知道的话他们还是要拿一个可携带的照明工具来的。
突然,那个探测器发出了声响,然而才滴了一声就被兰斯按掉。所有人停住了脚步,黑暗之中看不见对方的脸,不过他们能凭感觉知道自己占有的所在地,互相看一眼。
兰斯先迈开步子,抬起手臂,按下了扳机。几乎是瞬间他们就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五米之外有一个孔,从中透射出一点光来,兰斯小心谨慎地过去,那里面透出来的光稍稍照亮了一点孔的周围,他甚至不需要仔细辨认,就能看出那是一块木头。他伸出手去推了一下。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
里面的光全部倾泻了出来,让在黑暗里面走了很久的人十分不习惯,他们微微眯起眼睛,直到全部适应了才敢睁开来。
令人震惊的是,里面全都是宝石,反射的光亮堂了一片巨大的空阔的空间。
兰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停止他们前进,而自己则是一步迈进去。
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危险,除了墙体都是有宝石堆砌而成,然而这也不是什么危险。不过中间有一个十分显眼的冰棺,看起来像是冰,然而又似乎是墙体上面的宝石,但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兰斯微微眯起了眼,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了周围没有其他的危险。他还注意到了之前发射出去的那枚子弹,它掉在了地上,上面的宝石只有一点摩擦的痕迹,连一点凹下去都没有。很明显这种宝石的硬度超乎他的现象。
他的脚步更加警惕,就像是猫一样行走,没有一点声响。他很快走到冰棺的旁边,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
不,或许是虫族。
人族和虫族光看外表是看不出什么的,因为虫族可以隐藏自己的触角,有翅膀的虫族还可以隐藏自己的翅膀。
然而里面的不知道是人还是虫族的生物长得是太好看了,他有着亚洲人的轮廓,传统的黑发,那种黑如同午夜的颜色,黑的纯粹自然,仿佛蕴含着的是宇宙的玄妙,他的睫毛又很长很翘,完全能看出睁眼以后那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