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城没有松开抓住恒宵领子的手,他在等青年解释或者说些什么,但恒宵只是低着头,并没有对男人的话表示否定。
“你他妈说话!”他的手腕因为过度用力暴起了青筋,“雷欧?连名字都是假的,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对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恒宵是母亲起的名字,雷欧只是外交......”在面对着时国王还能声色俱厉的恒宵突然放低了声音,像是声音大一些就会打破这种平衡一样。
“王子殿下,耍我很好玩吗?”
那些一起生活的美丽蓝图、那些rou体交缠的缱绻夜晚,都只是王子殿下茶余饭后的小游戏罢了。只有他被骗的团团转,男人却在这样的城堡里准备着接手庞大帝国的命运。
这样的话说出来就像是被抛弃后的一样,但他不是,他和恒宵之间也不是之间的感情,所以他连质问的权利也没有。
虽然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里,几乎凝结着要滴出水来的悲伤。但他实在想不到为什么恒宵骗了他这么久,有太多次机会可以说出口,如今却又不告而别。
恒宵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小,他下意识抓住了荆城的手腕。“不要走。”
但荆城也同样是一个有力的,如果他执意要走,即使是恒宵也留不住他。
外人看来这一定是十分好笑的一幕,帝国的王子在城堡的书房被人抓住领子,而本人还紧紧拉着施暴者的手腕祈求他不要走。如今的国王则像是看戏剧一样含笑注视着两个年轻人。
“雷欧,我教过你的,你是这个国家的继承人,在我同意的基础上,现在书房外面的士兵都听从你的调遣。”灰蓝色眼眸的男人笑起来就像一条蛇一样毫无温度,“善于运用自己的权力,这是你比平民高贵的地方,虽然你的品位父亲不敢恭维,不过你是王子,可以稍稍放纵一下。”
荆城察觉到男人的言外之意,他立刻甩开恒宵的手腕往后退了一大步。“学校还要上课,既然你没事我就先——”
恒宵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似乎不相信他就这么走了。在荆城又退了一步以后,他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接近冷酷的神色,接着又露出一种得到肖想许久的玩具的孩子一样的笑容。
“不用了,”他说:“我马上会帮你请好假。”
出于的本能,荆城觉得后背一冷,但已经来不及了。书房的门被嘭地一声撞开,几个穿着卫兵制服的高大男人冲进来把他按在了地上。他虽然是个优秀的,也只是在和其他的一对一比较时,在多名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成熟面前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恒宵你、你......”他气得连骂了一串只有在流民街才能听到的共和国俚语,恒宵听懂了一些,翻译过来几乎低俗得不能入耳,但他还是纵容地笑了笑:“没关系,送他到我的寝室去。小心点别弄伤他。”
几个卫兵吃力地抬走了嘴里还在脏话连篇的男人,恒宵看着他们消失在走廊上,才转身面向身后的男人,“我会自己处理好,你不会出手,对吧。”
“当然,”国王终于发出满意的大笑声:“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子。”
卫兵的准备十分详尽,有人掏出绳子来捆上了他的手脚,一行人看上去十分怪异,此时正是繁忙的时候,许多佣人抱着待清洗的衣物和午餐与他们擦肩而过,不管荆城叫得多么惨烈,城堡里都没有任何人侧目。
而这群人就像是机器人一样,无论他骂什么都没有回应,在他挣扎得没有力气时才到达了目的地。卫兵们粗暴地把他扔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之后立刻关上了门,留他一个人躺在这间大的出奇的卧室的地板上。
荆城试着晃了晃手腕,也难怪他们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这是军用捆战俘时的绳子,还要用特殊的刀才能割开,来的路上他的手腕都被磨破了一层皮。
他昨天晚上就没能睡好,又做了一番徒劳无功的抵抗。这时正午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撒了进来,窗户外面是绿草茵茵的花园,屋子里的温度恰到好处,在这和平的环境下,荆城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