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夏和宁轩正一脸焦急地坐在巨石上四处张望,看到他们从树林里走出来,连忙双双跳了下来。
“你俩这时候又去哪浪了!知不知道我们会很担心啊。”桐夏做作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怎么样,吃的呢,都快饿死了,你们是不是偷吃去了!”
“你就他妈知道关心吃的,”荆城虚踹了他一脚,把一包没处理的rou和野菜砸在他胸口:“吃吃吃,噎不死你。”
帐篷和烤rou台都已经搭好了,这时候暗淡的阳光已经被树叶遮住了大半,火光在漆黑的森林中变得分外显眼。桐夏急忙把生食放在搭好的烤架上,他边飞快地转着串着rou的木棍边看那两个人的脸色,显然他们在路上遭遇到了什么事,可恒宵又像在说“不要问”。
于是桐夏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一个只会烤rou的路人。
宁轩更是什么都察觉不了,再加上天黑透以后火光会让他们变成最大的目标,四个人在一种僵硬凝固的空气里飞快吃完了这一顿抢来的饭。
吃完饭桐夏开始在黑暗中安排第二天的战略:“今天我们先按兵不动,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趁天还没亮去抢两个在前半夜动过手的。秦澈那个同盟最后解体的时候我们再去拿。好了,那我跟荆......宁轩,守前半夜,荆城和恒宵守后半夜,没问题吧?”
恒宵这才满意地点了头,温和地冲他笑了笑。
分帐篷自然也是宁轩跟桐夏,荆城跟恒宵一起。前半夜没发生任何事,但荆城一直保持着警惕,因此有人从后面搂住他的时候他立刻就睁开了眼。
这是一个禁锢的姿势,他甚至转不过身去。荆城一向讨厌被人控制,但察觉到恒宵熟悉的味道时,那点不舒服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从秦澈招惹他们以后,恒宵的心情明显不好。作为朋友,这时候不应该坐视不理。荆城也有心想安慰他,于是放轻了声音温柔地问道:“恒宵?怎么了?”?
男人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像动物幼崽一样蹭了蹭。过了一会儿才闷声闷气地说:“没什么,城哥,该咱们值夜了。”
这个动作实在让自尊心爆棚,荆城平常可能就当这事过去了,可今天他格外想照顾一下难得脆弱的恒宵,于是他把手放在恒宵交叠在他小腹的手背上拍了拍,“不会有人来的,说说吧。”
恒宵没有说话,陷在他脖颈的鼻尖却抽动了起来,似乎在嗅他信息素的味道。一个这样闻另一个实在太奇怪了,但这也让荆城心跳逐渐加速了起来。
外面是漆黑一片、寂静无声的树林,帐篷里他们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却能感到对方的体温、味道,四肢都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和白天的慌乱相反,现在的情景让他感到一种难得的安全和宁静。即使在更加安全封闭的学校里,他也从不曾有这样的感受。
是信息素的作用吗?
荆城紧张地闻了闻,恒宵的味道没有那么浓,他也没有那种难受的下体濡shi、失去理智的感觉,他应该非常清醒,可又非常享受。
到底是为什么呢......?就在荆城难解的思考中,恒宵终于开口了。
或许是怕被另外两个人听到,他的声音放得很低:“你会当真吗,秦澈说的事。”
“什么?”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秦澈的确对他说了一些恒宵的坏话。他当时热血上头,一心想着怎么出招合适,那些没什么意义的话也没有仔细想,“他算什么玩意啊,我都快忘了。”
?
恒宵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答案,像是进入了挣脱不开的梦魇一样,他的手腕都颤抖了起来,“求求你......荆城,别听他的......”
非常可怜,又这样近地挨着他。荆城的心都要软下去了,可他只会打架,嘴巴笨得很,怎么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安慰恒宵。于是干脆把嘴唇贴到了他的嘴唇上,一边含含糊糊地解释道:“我相信、唔、相信你。”
果然这下子恒宵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了,他把荆城后面的话都搅碎在了唇齿之间,如同要把他吃下去一样用力地吮吸着他的舌头和嘴唇。荆城觉得有点疼,正要推开他的时候,就听到恒宵在嘴唇分开的时候小声地念着城哥城哥,那点疼就变成了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融到他的心里。
这种感觉一来,荆城就知道自己的身体要不对了,而且每次都是越来越强烈的反应。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在这里发散信息素就像是在狼群里扔一块rou,许多人会冲上来想要撕碎他们。恒宵也很快发现了这点,尽管舌头从荆城的嘴里离开了,交叠的嘴唇还是舍不得分开,他黏黏糊糊地舔了很久,直到觉得这样也要控制不住了才分开。
“城哥......”接吻后的恒宵的双眼水汪汪地看着荆城,“你对我真好。”
荆城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一旦好声好气地跟他撒娇,他就什么都能应下来。看到恒宵英俊的脸上这样不和谐的眼神,写着对他百分百的信任和依赖。他爽朗地笑了笑,立刻给出了自己虽然在心里承认,却一直不敢说出的承诺:“没关系,我们是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