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蓦然震动,庭院景象扭曲,一扇以漆黑玄铁所制的大门出现。玹澈将鬼门召出,在其洞开的前一刻抱着紫檀木匣消失得无影无踪。手执脚镣手铐的Yin差踏出鬼门,向韶真低头行礼后领着恢复理智的怨魂们陆续走入地府。Yin界大门关闭,凡间归于宁静。
不管屋外怎么昏天黑地,熟睡的瑶念始终没受到影响。韶真踉跄地撞入屋内,靠近木床时放缓脚步,就算明白在安魂散的效果下,瑶念不可能轻易醒来,但面对这个人,韶真总有满腔柔情将要倾注于其身。
“阿念”韶真捂着胸口半跪在瑶念床边,嘶哑的声音从双唇逸出。瑶念对此还无知无觉,他陷在安魂散编织的美梦中,抱着卷成一条的被子,埋在温暖的软被里,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韶真抬起手,扶上瑶念顺滑的黑发。三千青丝宛若流水从他指间滑落,有些嚅嗫时被衔在两片红唇之中,瑶念皱眉,很明显被扰着了清梦。韶真看得有趣,也不管胸口翻腾的热浪,伸手将瑶念脸上的发丝拨开。
“唔”忽然,他捂着嘴偏向一边,猩红ye体从指缝渗出。韶真垂眸,只见满手血腥。
“果真连一点时间都不肯宽恕于我吗?”他慢慢起身,坐在瑶念身边,撕下一块衣裳将手掌的血ye抹净,再运功把布料毁尸灭迹。做完这一切,他才轻轻伸手,抚摸瑶念嫩滑的肌肤。
他早已抛却高高在上的仙君模样,现如今即将面对离别之苦,与千千万万在红尘中沉浮的凡人无甚区别。他将瑶念的面容仔细抚遍,随后洗漱干净,换上亵衣,躺在爱人身旁将他搂在怀里。
瑶念温热的吐息吹拂在他耳旁,香软的身体像要融化在臂弯里。韶真将被子压了压,把瑶念抱得更紧。
清晨的阳光洒到脸上,像小飞虫在爬行,稍微有些瘙痒,好在也不难受。瑶念挠挠发痒的部位,抬手遮住被照得有些不适的眼睛,空着的手向旁边摸去,本以为会触碰到韶真温暖结实的rou体,不料摸了个空。
“龙君?!”瑶念猛地坐起,按着太阳xue抵抗昏睡一夜后醒来时脑内的钝痛,焦急地环视四周搜寻韶真的身影。没有,目光所及处都是熟悉的简朴家具,而那个身着布衣依旧挺拔的男人不在其中。
“啊!”瑶念翻身下床,脚尖挨到地面时膝盖一软,眼前布满白光,马上就要重重砸向坚硬地砖——
一双手伸过来,稳稳地接住瑶念。瑶念松了口气,回抱韶真。快要跃出胸口的心脏乖乖落回原地,他蹭蹭男人颈间,声音又娇又软:“醒来没见您,还以为您不要我了”
“怎么会,在准备一些东西,起得早了些。”韶真抚摸他后背的手难以察觉地顿了下,很快又恢复过来,仿佛无事发生。
瑶念疑惑地看着透光的纸窗,现在不过卯时,准备什么需要这么早?韶真浅笑,轻点瑶念鼻尖:“到时你就知道了,你会喜欢的。”
用完早膳,韶真便出门了,往后一直到入夜,瑶念都没见到韶真。平时熙来攘往的村庄安静得仿佛沉睡,按理说应该来取药的村民也一个都没出现,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和被卖关子后的紧张汇聚在一块,弄得瑶念胸闷气促,脑仁子又疼起来。天黑不久,韶真提着一个布袋回来了,随后紧闭正厅大门,无人可知他在里面捣鼓什么。
漏壶中水滴落而下,刻着十二时辰的木条降致巳时。正厅终于再一次打开,韶真身着一袭如火红衣从中踏出,他双手捧着与衣着无二的服装,缓步到瑶念身前。
瑶念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愣在原地。韶真惯于以白衣示人,冷俊清高;而如今在红衣的映衬下竟俊美得有丝邪气。
瑶念脸红心着低下头,眼睛不知道往哪放,心脏的跳动前所未有地频繁,老感觉再不做出什么措施,它就会在巨大的工作压力下罢工。直到韶真把另一套红衣送到他手上,他才怯生生地抬眼看韶真。
双手满是流水般顺滑的触感,瑶念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是丝绸?
家中并不富裕,这两套喜服定是花了大价钱。瑶念眼中酸涩,多年苦等修成正果,喜悦涌上心间,冰霜融化后变为的清水,终是滋养出大片盛开的牡丹。
韶真捧起他的脸,与他额头相抵:“发什么呆呢?快去换上吧。”说完揽着瑶念的纤腰,将他带到卧房。
昏暗暖光氤氲,韶真的眉目朦胧。他解开瑶念腰带,双手放在瑶念双肩,往两边一滑,嫩黄外衣缓缓落地,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他展开火红的婚服,披在瑶念身上。
艳红的衣装映衬得瑶念皮肤愈发白皙,整个人散发着从未有过的风情。
推门进入大堂,正对着金色的囍字,厅内红绸绕梁。一双红烛置于桌上,烛影摇红,映照屋里二人难按喜色的面容。
供桌上本应有两盏茶,是新人用来敬长辈的。不过瑶念生长承天地恩泽,无父无母;韶真的两位父亲都身处异界,无法前来,也不知他们知道独子娶了个法力低微的花仙,又有何想法。
“你放心,我君父和爹亲都不是在意身份之人。我相信他们会对你满意的。”韶真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