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令牌,呵斥道:“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咱家是你能拦的人么!陛下托我受理东厂事宜,咱家有要事进去。”
狱吏看见令牌,忙笑呵呵的退下,脸上堆起横rou巴结着,“原来是孙少监,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多包涵,多包涵。”
孙启寿一脸不耐烦,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少来这一套,赶紧把门打开。”
狱吏开了门,孙启寿回头朝着一队人道:“你们几个在外头等着,免得大人以为我是来干坏事儿的,你们俩跟我进去。”说着点了点最左边的两个人,带在身后进了监狱。
镇抚司职掌的诏狱都是奉皇帝之命查处的案件,里头关押的犯人也都是奉皇帝诏令逮捕关押的,没有皇帝的口谕谁都进不来,外头纵然重重把手,但里头倒是没什么人。
进了监狱,孙启寿掉头连忙压声儿道:“督主,奴才可是冒了命带您进来,待会换了人可要抓紧,皇上那头可是要铁了心的处置陆玑,奴才怕瞒不了多久。”
眼前人抬头,竟是陆渊,摘下披风皱眉道:“我知道了,让你冒险了。”
孙启寿福腰笑道:“督主哪儿的话,要不是您,奴才这条命早就没了,眼下跟在皇上身边,好歹还能帮衬着您,东厂那头还有许多督主手下的档头,皇上暂时不会拿奴才怎么样,你就放宽心。”
陆渊觉得欣慰,孙启寿跟着他多年,临到这番田地,能帮衬着他的人就属他了。
“督主,您进去吧,奴才在这儿守着。”
陆渊嗯了声朝牢狱尽头走,望见坐在牢里角落的熟悉身影,轻声唤道:“哥……”
陆玑回头,满面沧桑头发乱糟糟的,抬眼轻笑,“你来了。”他许久没听见陆渊叫他一声哥哥了,自从进了宫,兄弟两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他和他是胞生的兄弟,记得娘以前说过,他比陆渊出生只早了一刻钟,自小到大,他行事总是鲁莽爱犯错,别人都说他才像弟弟,陆渊才像哥哥。
“她还好么?”
他是自愿入狱的,那日郑安来找他,说只要他入狱就能换回郑则盈一命,他已经毁了她的一生了,不能再让她为了他送上自己的命。
陆渊,“她被郑安带走了,你不必担心她,我带你出去,走!”他拉住他往外走。
陆玑站在原地不动,摇了摇头,“从踏进来起,我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就算燕惟如不杀我,我也不想活在这世上了。以前你总说你累了,深宫之中沉浮了这么多年,整日胆战心惊,如今我也有了这种感觉,我想解脱了,永远的解脱。”
许是大仇得报,觉得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为了报仇付出了很多,包括她。将她推出去,是他做的最错的决定,如今细想起来,觉得很后悔,可世上顶无用的事情就是后悔,只要知道她还平安就好,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陆渊看见背过身的陆玑,他从来没看见他这般落寞,像是悟透了世俗的神,他别开脸,“总归是我欠你的,当初说好是我先进宫,是你顶替我才成了如今这样,我不能看着你死,你不是说过么,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娘临终的托付你忘了么?”
陆玑一笑,他没忘,娘临终前要他好好照顾陆渊,他是弟弟,他要事事挡在他前面,所以他才替了他进宫,可他不后悔,这是他们生来的使命,如今一切都结束了,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眷恋的地方了。
“依着你的手段能力,样样都在我之上,我已经没有可担心的了,你不是喜欢卫辞的那个丫头么?我上回见过一面,她人长得水灵,你要好好待人家……”
他似临终的遗言,陆渊不想再听下去,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他的亲哥哥,要他去死他是万万不能放任之的,上前拉起他就要往外走,“跟我出去,什么死不死的,等你出去了再说。”
陆玑甩开手,“我活不成了。”
他一怔,“你说什么?”
“来之前我就服用了断肠散,我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进来的,你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督主,好了么?时辰差不多了,再待下去恐怕就惹人怀疑了。”
陆玑背过身去,沉声道:“你走吧,我意已决。”
他一身绯袍站在里面,月光从小窗中照下来,照在他的衣摆上,忽然觉得死也不可怕,没了寄托的人,死是一种解脱。
陆渊站在牢房外,哼笑道:“你总是如此,什么事都不和我商量,全都自作主张,临到这份上了,还要同我如此绝情么?”
他慢慢转过身来,“咱们兄弟俩有多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以前几年的话都没有今天说的多,”他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来,抿起唇角笑道:“记得替我好好活着,从前是,以后也是……我想娘了……”
说着渐渐倒下去,陆渊冲进去扶住他,心里狠狠一悸,他与他是双生子,常人都说双生子心里彼此相通,此刻他快不行了,他能感受到心里似乎有一块地方在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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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中,卫辞歪在行榻上,心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