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乱了套?
可毕竟是皇帝亲自下的旨意,太后若要这会驳斥,天下人要怎么看皇上?
自从皇帝登基以来,太后就跟着Cao碎了心。这大郢的天下终究是司马家的,纵然她是太后,也无可奈何。
“燕王何时进京?”
“听内阁说,已经到徐州了。”
如今最头疼的就是燕王那头,此次进京谁也不能料到会发生什么事,削藩的消息早就传出来,可如今实施不下去,对大郢是极大的隐患。
太后攥着手道:“听闻卫辞近来身子不利索,太医整治可有说什么?得抓紧调理了,眼看着燕王的行程已过半,要牵制燕王,还得靠卫辞。”
青榕起身上前扶住她,踌躇了下,曼声道:“燕王为人Jing炼,老奴倒怕卫辞公主那头牵制不住,公主才十六,一趟姑苏回来,人变了不少。”
太后骇然一惊,先头只把事情往简单了想,单单把心思绕在了燕王身上,却没曾料想过卫辞,“你是说,卫辞那丫头不愿意嫁到建安去?”
“宣去重华殿的太医,老奴私下里问过,只不过有些身子虚罢了,两幅汤药一服,三两日也就好了,可这都半个月了,依旧每日卧在榻上,称病谁也不见。”
太后哼笑,小丫头的心思,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那日她问她是否嫁给燕王时,就见她眉眼间恍惚支吾,当时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女儿家娇羞姿态,现在看来,这丫头和云锦是一样的心思。
“暂时也别多管,太医下的汤药还照以前的剂量,左右也不过就十天半月的时间,打草惊蛇反倒出乱子。”
已经是深冬了,腊八刚过去三日,眼看着就要年关了,这雪是怎么也下不来,宫里内阁大臣们着急,宫外的百姓更急。不下雪,这来年的收成就不好,国库亏空,赋税加重,大郢似乎掉进了死胡同里,怎么转圜都是个死局。
——
宝华殿里,阿荣端着身子跪在脚踏上,从内安乐堂①出来,身上的板子还没好利索,连直一直腰都疼。
“公主,你就听阿荣一句劝,胳膊拗不过大腿,您这么不吃不喝,伤的可是自己的身子。太后好歹是您的娘,刀子尖上赌气,伤人伤己。”
司马云锦侧身躺在榻上,两眼霎霎望天,一种无力感爬上心头。母后要将她嫁给戎狄王,那个比她岁数大了一倍还多的男人,一个戎狄人,想想就觉得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阿荣,你说娘为什么那么狠心,我是她的亲女儿,她把莲卫辞嫁给燕王,好歹也还留在大郢,可我呢,要去戎狄,凭什么这么对我!”
皇家的亲情,果真是没有真心的么?到了关键时刻,哪怕就是亲生女儿也可以舍弃。
阿荣垂着泪眼看她,太后将她嫁给戎狄王,无非不就是戎狄王比燕王要显赫,权势也比燕王要大得多,可这种话要她怎么说得出口。
禁宫里的女人,说到底有哪一个是好下场的。生来就有的荣耀,就算贵为长公主又如何,都要为这大郢鞠躬尽瘁。这会在这宝华殿里赌气,不是端起簸箕比天,自不量力么?
“前两年,太后说要给您指婚,郢都的王公贵族尽着你挑,您不愿,结果到头来东挑西选,捡了个漏油的灯儿。”阿荣坐着滑下去,她伺候了云锦十几年,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如今她落难,她心里岂能好受。
云锦抽噎着气儿,“东山老虎吃人,西山的老虎难道就是好性儿?京中那些贵族,哪一个不是带了歪心思的。”她说着带起气来,扑在阿荣的臂弯里嚎啕大哭,从前一直觉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谁知一日之间,落得众叛亲离,自己的亲娘头一个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阿荣抬手替她抹眼泪,拍着后背顺气儿,云锦窝在她怀里,嗫嚅抽噎道:“阿荣,我想良卿哥哥,我想出宫去见他……”
阿荣听了一怔,握住她的浑圆肩头,骇道:“主子,你好好同我说,你和张公子……到了哪一步?可曾有……肌肤之亲?”
张良卿是当朝张太师的嫡子,身上无品衔,但为人光明磊落。早年她要闹着去公主府住,正好张太师的府邸也在附近,太后怕她出乱子,就命张太师时常照看照看。云锦贪玩,时常跑到太师府找张公子,宫外住了三四年,两人也算青梅竹马。
这件事太后不知道,但张太师心里有数,她当时心里也没在意,只想着将来公主八成是要嫁进太师府的,后来回了宫,两人见面次数少之又少,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断了,谁知云锦今日突然又提起来。
云锦被阿荣吓得不敢说话,心里头栗栗打颤。
阿荣见她这副惨容,心里想法证实了七八分,她腿里打摆子站不住,直撅撅地跌坐在地上。
这下是完了,她憾着声儿拉住她摆袖问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整日和你待在一起,按道理不该的。”
云锦也终于认清事态的严重来,身上一阵热一阵寒,“是……是十月朝寒衣节那天,娘带我去官庙祭祖,我半道上回了公主府……”
“那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