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府成亲三日,王夫几乎没有下过床。
南王王夫的下不了床和寻常新嫁双儿的下不了床还有所不同,虽然正常的双儿往往体格yIn荡但绝对耐Cao,很少出现洞房花烛后下不了床的状况。
南王夫夫洞房当夜,新婚二人一个泫然哀求,一个郎心铁化作绕指柔,踏踏实实让洞房花烛坐实了的后果就是——泄了元阳,吃不消刺激,病弱的王夫一直昏睡到第二日天色昏暗才醒转。
如果不是被府医拦住了,新婚的南王忧心得差点就要传太医。
虽然大夫说了王夫身体底子太差,洞房承欢之后只是如此昏睡而没有骤然病倒已经不错了,但南王爷的紧张一点也没缓解,决心一定要王夫好好卧床休养,即便王夫偶尔不得不下床也是被王爷亲自抱前抱后,轮椅完全派不上用场。至于夜间王夫贤良地想要履行王夫之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王爷哄劝着拒绝了。
故而,新婚夫夫的如胶似漆是有了,但真正的鱼水交欢却还只在洞房当夜得了一次,王夫的下不了床真是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
因为是圣旨赐婚,成亲满三日的南王还需要携王夫进宫谢恩。
多亏了这个足够正当的理由,王夫才不得不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接受进补。衍之心里清楚,哪怕他因为嫁给叶遥舟而Jing神振奋显得身体比以往大有起色,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清楚,入宫谢恩的繁琐规矩和心思耗用也不是他轻易吃得消的。心里还遗憾着才新婚就不能好好服侍夫主实在愧担王夫之责,但是显然,别在面圣谢恩途中昏过去更是紧要,夫主已经因为迎娶病秧子王夫受到不少议论,他怎能再不争气地给好事者增添“喜事转头便丧事”的话柄呢?
进宫那日王夫自然是要坐着轮椅的,南王亲自推着王夫穿过宫道。
明明无法并肩同行,却任谁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夫夫一体”的缠绵味道,甚至短暂地忽略了王夫引人注目的残疾与衰病。
然而能任性指下这桩争议性婚姻的皇帝陛下自然没别人那么多顾虑。
见到轮椅上苍白瘦削的南王夫的第一眼,皇帝脸上的惊愕毫不作伪。
当今这位皇帝大事不糊涂,小事颇有几分任性,赐婚南王这事也是赶巧了,正巧皇帝心情不爽,正巧回京述职的青年才俊南王殿下被后宫娘娘们热闹八卦,正巧皇帝几次有意说合亲事都被南王婉拒的旧账翻出来,正巧得知礼部尚书家有个文静的未嫁儿子与南王同龄,皇帝御笔一挥,正巧撞在万岁爷枪口上的俊才南王就凭空得了一门婚事。
虽然对南王的出色略有忌惮,但叶遥舟毕竟是他的亲侄儿,又是一贯的知分寸能干事,皇帝有心在王夫一事上磨一磨叶遥舟的性子——叫你推推阻阻叫你一堆理由活该如今不中意也没得挑——却真没想过在婚事上磋磨侄子啊!皇帝光知道礼部尚书家的双儿一个个健美爽利还能生,也知道礼部尚书的幼子比起兄弟们逊色不少婚事堪忧,可是身为一个偶然机会才听到后宫关于南王八卦的皇帝老爷们,他是真不知道他赐婚给侄儿的王夫竟然、竟然这么丑!还一副看着就没几年好活的病鬼模样!
就像同侄子置气就故意指婚一个大龄未婚的平庸双儿一样,九五至尊任性起来是不会顾及其他人感受的,终于意识到自己指的南王夫多么亏待侄子的皇帝全程都用一种“皇伯父真是对不起你啊”的愧疚复杂眼光深情凝望年轻的南王,而完全无视南王身旁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新上任南王夫。
衍之感觉很不好。
因为身体的原因和极端的洁癖,衍之一直以来很少见人,他不喜欢身边有其他人,更不喜欢应付人际交往,然而进了宫里由不得他,如今他更是代表着夫主叶遥舟,不得不打起Jing神、处处留心、小心应对。身体和Jing神的消耗也就罢了,龙椅上皇帝的眼神更给他一种不妙的感觉——就像、不论他再怎么笨拙努力,他都不配也不能代表叶遥舟一样
“遥舟啊——”眼睛里愧疚累积到了极点的皇帝终于忍不住了,侄儿啊,皇伯父准你合离咱重新换一个王夫吧!
“皇伯父!”看皇帝的反应也知道接下来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叶遥舟连忙截了话头,“侄儿多年蹉跎,幸得皇伯父赐婚,让遥舟得了衍之,才知何为情投意合,何为心有所属。良缘天定,圣意偶得,侄儿同王夫在此谢过皇伯父!我夫夫二人定当相亲相敬,勠力同心,不辜负皇伯父的心意!”
叶遥舟握住衍之的手以示决心,王夫手上冰凉一片,一摸手心竟攥了一把shi冷的汗。
叶遥舟心里担忧,在说风就是雨的皇帝伯父面前却不敢表现出来,没见皇帝对南王夫已经不待见到直接无视了吗?明明是皇帝自己赐下的婚事,眼看着皇帝自己又要来添乱!
皇帝纠结的很,他是真的愿意收回成命让侄子合离啊!
“遥舟,你当真中意王夫?不用顾及其他的,这次的婚事鲁莽了,朕会再给他赐一门好婚事,即便合离也不会委屈他。”高位者的宽容与残忍大抵如此,他们标准里的好倒与受赐者的心意无关了。
“遥舟的王夫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