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星点点头，江文进这种过激的反应本来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本来嘛，这两个人一直都不是很合，今天业务的要求根本就是踩到江文进的底线，所以一切都很合理。
「哪一个白痴业务提的？」
曾柏豪被他吼得发楞。
「是薪水？还是枕头风？你那一身气味瞒不住人」
「等一下，北星，你怎麽会来跟我说这些？你本来不是应该要直接拒绝的吗？」江文进瞪着一向都会拦着业务做混帐事的张北星。
「好吧，我去处理。」张北星这次是真的要准备告退了。
「你跑去跟周处长和张北星说你要我检验完成之前就出货是甚麽意思？」江文进忍到回家之後才跟曾柏豪算帐，一开口就是一句话，连换气都不用。
「曾经理直接去找处长，处长被说服了，我还能说甚麽？我也是拿人家薪水工作的。」张北星好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江文进拒绝了，就有人跟他站在同一阵线可以一起抵抗高层。
「你不是说在家不要讨论公事？」
「有。」张北星看着江文进挑起双眉，他烦躁的咬着自己的指头，想了很久才开口，
「不要转移话题！」江文进吼了一句。
江文进的信息素带着橡木的气味，曾柏豪的信息素带着红酒的香气，两人初在一起的时候，曾柏豪曾说他再也不需要了，因为这世上不会再有其他人的气味像江文进这麽适合自己，两人在一起时那交织的香气连自己都要醉了如今，气息依旧，却像是要撕裂彼此一般的强烈
江文进胀红着一张脸，被曾柏豪的话堵得一句都说不出来。
被江文进这样一吼，原本脸色平顺的曾柏豪沉下脸来，
「还有甚麽事吗？」
「不是。我也是有我为难的地方，所以我去找周处长讨论，我不想给你压力。」
「这句话我记住了。」
曾柏豪愣了一下，
「业务那边希望国外的产品可以在完成检验前出货，货物出关、运输、入关也要一个礼拜的时间，只要到客户手上前开出就好，你觉得怎麽样？」
见到曾柏豪这模样，江文进也是愣了一下，但头已经洗一半了，绝对不能在这里缩手，所以他站直了身子瞪着曾柏豪。
曾柏豪见江文进这模样，也知他与自己杠上，同样开启自己的信息素。
这种无形的对决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曾柏豪嗅着这强烈的味道，认输了，他看了江文进一眼，收起自己的信息素，颓然的坐了下来，
「文进，我不知道你最近怎麽了？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我想问你却不知道怎麽开口，结果却是只能和你这样吵架吗？可是这种没来由的争执，我吵不下去。」
「因为我让你为难，所以你不愿公开我们的关系！」江文进一边说着，一边马力全开。
「不怎麽样，如果到对方手上发现检验不过，这笔费用是品管负责还是业务要负？业务会不会说放行的是我们，然後逼我们认？」江文进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支笔在计算纸上，准备画小人，
人交往，说话也直了一点，做事一板一眼了一点，只是当江文进皱眉瞪人的时候，连自己也会怕。
「你为难？」江文进今天就是决定要发疯，找人大吵一架，所以话都只挑让自己不爽的地方听，
「好，我会造你的建议改。」
「江文进，你再说一次。」
「为什麽你去跟周处长和北星说，就是不和我说？」
张北星转头离开，当天晚上，他跑去买了一打得气息隐藏剂，有喷的也有吃的，周亮瑜每丢一罐，他就拿出一瓶，直把周亮瑜气得牙痒痒，又舍不得打，只想把他压到床上吃到张北星甚麽都记不起来为止。
曾柏豪，你有本事给我死在外面，不要给我回来！
「所以你去找我主管压我？」
一听到曾经理三个字，江文进一用力就捏断了手中的笔；张北星看着那支笔，心想着，果然都是怪力变态。
「所以这就是你不愿意公开关系的理由？」
「我我就是怕你为难啊！」曾柏豪耐着性子开口，他知道江文进最近心情很差，所以他一直想要表现得理解与包容。
这边春意昂然，另一边却是风雨欲来。
「曾经理建议的。」张北星很老实地回答。
张北星愣了一下，一张脸沉了下来，
本就是凌驾於其他属性的人类，两个遇到一起，本就该为了地盘、事业、交配权争得你死我活的，两人的信息素很快的散开於这小小的公寓内，随着两人互相的瞪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味彼此消长的。
江文进收起张北星拿来的报告，转头继续看着电脑，送客的用意很明显，张北星以往一看到他这模样也会自动告退，只不过这次他依旧坐在椅子上不动，江文进愣了一下，转头看着有些踌躇的张北星。
江文进看了张北星好一会儿，眼睛突然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