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萧,大名萧适崎,萧家的三少爷。
萧家是做黑道上买卖的,家里老爷子有两房妻子,虽在年龄上分个老大老二,但两位夫人都是一齐明媒正娶进来的,说来也是个奇事。萧老爷子为人古怪性格喜怒无常,但他两位夫人倒是惺惺相惜关系不错,一个性格似烈火明媚如红玫瑰,另一个气质高贵优雅若白月光,可谓是两头的好都被萧老爷子占齐了。萧老爷子纵享齐人之福却还是不满足,在外沾花惹草,也亏得他两个矜贵的妻子毫不过问。所以萧老爷子在二夫人生的大儿子和大夫人生的三儿子之间,又在外面弄出来一个私生子,也不足为奇了。
在萧适崎八岁的时候,他的大妈和妈咪一齐车祸生亡,虽然他能窥伺到其中一些不寻常的地方,但他那时毕竟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孩子,只是趴在自己大哥怀里嚎啕大哭。
但从那以后,外界再听说萧家的故事,就是萧老爷子的三儿子叛逆纨绔不过十几,就每天灯红酒绿醉生梦死,既不尊重自己从小一齐长大的大哥,又嫌弃来路不明血统不正的二哥。在萧老爷子病危之后,萧老三频频向大哥挑衅,最后落得个被追杀的下场,人失踪之后,老三管着的货物和弟兄也不知道归了谁。
此时此刻,外界盛传叛逆纨绔的萧适崎正一脸傻白甜地死缠烂打地要帮晋寻洗澡:“晋哥,为什么你不让我帮你洗澡?明明之前我受伤,都是你帮我洗澡的啊!”
晋寻红着脸想躲避着萧适崎充满期待和黏稠的目光,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这不一样,我就破了块皮而已!”
“可是伤口不能沾水啊!”萧适崎也有自己的道理。
“小萧,你是不是不听我话了!”晋寻稍稍加重了语气,白皙的脸上根本藏不住羞臊,如晴天里挡不住晚霞,眼角眉梢一片胭脂色,就连细纹都有几分生机的意味。
然后,萧适崎的情绪就rou眼可见的低落了下去,抬眼看了眼晋寻,又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又快带上了哭腔:“我就是想帮帮晋哥。”
晋寻感觉自己脑仁疼,就算是自己的学生一个月不练琴,都没有这么脑仁疼,他推了推眼镜,叹气道:“我今天不洗澡,小萧你就帮我洗个头吧。”
实际上,外界不知道是,萧老爷子这种Yin晴不定连自己儿子都提防的父亲,足以让两个本来和睦一心的兄弟,在他面前装作针锋相对。
萧家大少爷和三少爷的演技算得上是炉火纯青了。
晋寻检查了一下浴巾有没有把上半身挡严实,把眼镜放到洗手池上,然后开口叫萧适崎:“小萧,你来帮我洗头吧。”话一出口,晋寻都觉得有些诡异的奇怪,什么叫准备好了。
萧适崎适时欢欣雀跃地走进来,傻兮兮的笑容和一米八几宽肩窄腰的身材加上阳光英俊的脸格外不配。
晋寻找了个小板凳坐在淋浴间里,低着头让萧适崎给他洗头。男人的短头发其实洗起来十分方便,但萧适崎笨手笨脚得有点刻意了,一会淋shi了晋寻披在身上的浴巾,一会把洗发露弄到了晋寻的脸上。
晋寻眼睛里一阵刺痛,松开抓着浴巾的手去揉眼睛,萧适崎又“十分不小心”地把晋寻身上的浴巾扯了下来——三个歪歪扭扭不大,但足以让每个脱掉晋寻衣服的人看清的字“罗慕德”——用廉价的颜料纹在他的左腰上。那光洁白皙得让人想鞭打留下红痕的背上,就多了那么三个突兀的字。那三个字一半藏在松松垮垮的裤腰里,一半扎进了萧适崎的眼底,如同上好的丝绸上染上一滴洗不掉的墨水。
萧适崎咬了咬牙,但很快就笑嘻嘻地把掉在地上沾shi了的浴巾递给晋寻:“晋哥,你浴巾掉了。”
然后,他带着讽刺的笑容看着晋寻慌忙把浴巾又披到身上。
都被署名了,看来是个被玩过的老婊子吧,他这么想着。
萧适崎都不知道自己在气愤和妒忌什么,他明明就只是把晋寻当作“逃亡”在外的乐子兼饭票的。虽然这个老男人脸有几分看头吧,也就是个中人之资,丢在夜总会里不对,夜总会也不收这种老鸭子。本来看着他都不愿意跟男人睡一起,以为是个多纯情的老男人,现在看来是怕跟男人睡一起忍不住发情吧,萧适崎内心充满讥讽。
“嘶有点疼”晋寻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萧适崎挠下来了,出声提醒他道。
萧适崎习惯性用和内心扭曲完全相反的语气回答道:“对不起晋哥,是我太笨了。”
本来只是想单纯调戏一下这种从没吃过的老男人,毕竟人家可以算得上是“救命恩人”,当然就算晋寻不带他回家,大哥的心腹过一会也会来找他。他本来对男人也没多大兴趣,为了欺骗老爷子装作二世祖的时候,虽然玩得放得开,但也不过是玩玩自带体检报告的干净姑娘。
没想到这个老男人装得那么好,背上都写了别的男人的名字,在自己面前还一副不谙情欲的纯洁样子。
那就,玩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