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见那人走远了,揉了揉又麻又痛的屁股,冲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若他不是负责给初级弟子发解药的,不能得罪,小丁才不会闷声吃这亏呢。小丁爱钱,虽然每次做完这肮脏之事,这人都会给自己一些银子,但小丁也知道,只有ji女小倌那些人,才会靠这活计赚钱。下身又shi又黏,那禽兽的东西还留在体内,小丁像贼似的摸回院子井边,弄了些水打理自己。夜里的井水冰凉刺骨,小丁憋着一口气,一边洗,一边暗道:有朝一日,等我武功大成,一定不会放过这姓顾的jian贼!但想到那顾少明和自己同一批拜进圣教,第一个月就突破了第四层心法,震惊圣教上下,如今更已是管事弟子,自己真能洗刷这被人jianyIn耻辱么?
哎,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小丁耷拉下脑袋,一脸悻悻。
小丁回到寝房时,众人还在沉睡。小丁爬上自己的铺位,探头探脑地扫视了一圈,见没人发现自己去而又返,便爬到铺尾,摸索着抽出一块墙砖,探手进去扣了扣,摸出一小把碎角银子。小丁把刚才得来的那几块放进去,反复合计了几次,最后把银子分作两份,一份藏回墙内,一部分拿帕子包了,压在枕头下面。
第二日,小丁早早起来,将炼尸大法需要的沐浴药方抄下来,连同银针、木桶等物一起列了个单子,请采买弟子帮忙顺路捎回来。
小丁以前虽然没有让他们带过东西,但耳染目睹,知道请人办事不能空着手,便咬牙从那堆碎银子里取了一块,请那些人买酒喝。
采买弟子见小丁挺上道,面上一派和气,但接过他那单子一看,顿时面露为难:“这又带药,又带针的也就算了,木桶那么大的物件,却是不好运。对不住了小丁,要不你换件东西吧?”
小丁一听有点傻眼,如果没有木桶,他要怎么泡尸体?别人见他一脸愁色,奇怪道:“你要木桶做什么,洗澡么?看不出你还挺讲究,我们这些粗人,在堂子里搓搓不就得了么。”
小丁讪笑不语,哪里能说是给死人用的?
整整一天,小丁都因为木桶一事神思恍惚。难道我的炼尸大法就要因为木桶而放弃么?好在今日教中无要紧事,小丁又素来没什么人缘,无人关注他,他便早早睡了,夜里照旧偷偷爬起来,去了禁地。他想通了,实在不行,就去偷一个木桶。他气感极差,之所以迟迟无法突破第二层,就是因为内力不够,一直达不到标准,反正练不了炼尸大法,他就是死,偷教中东西被抓到也是死,小丁决定等采买弟子把他要的东西带回来,他就去偷木桶。而今天晚上,他便按炼尸大法所说,先去给那尸体“开符喂血”,让他从“死尸”变成“活尸”。
今夜仍然月明星稀,小丁揣了火折子和蜡烛到了那洞xue里。洞中没有腐坏的异味,小丁点着蜡烛,何玄一的尸体和昨天一样,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仿佛睡着了一般。小丁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已是深秋,天气干燥凉爽,若是夏天那会儿,这尸身露天席地敞放一宿,只怕已经开始坏了。
小丁也不啰嗦,照着功法所说,咬破手指,用自己的指心血在何玄一额头上画起镇魂符来。这镇魂符的模样自然是记载在黄蚕绢上的,鬼画符一般,小丁深怕画错了,把蚕绢平铺在一边,看一眼画一笔。由于他画得极慢,血都止住了好几次,小丁无法只得把伤口重新弄开。其实小丁手心的伤还没好,完全够他画几道镇魂符的,但功法特意指出要指尖血,小丁只能老老实实地啃自己的手指头。
十指连心啊,小丁皱着脸,一面画,一面哼哼道:“何道长,请你日后务必要好好听我驱使,不然我的血岂不是白流了?”
烛光下,何玄一青白的脸上,平静而安详。
待小丁画完符,就到了下一步,给尸体喂血。功法上说,画符喂血后,尸体便能渐渐开始像活人一样行动,行坐立卧全听主人指示。这事太过玄奇,小丁的心里半是激动,半是不安,等他废了些力气,掰开尸体僵硬的嘴,往里面滴了一滴指心血后,神奇的事情出现了,明明应该死透了的何玄一,竟像被下锅的活鱼一般,猛地弹了弹。
小丁淬不及防,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而等他凑过去看时,何玄一还是那个样子,双目紧闭,熟睡般躺在地上。
小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盼望他能再动一下,然而过了半天,尸体都没有动静。这与小丁想象中的“立身睁眼”相差甚远,然而这事也急不得,功法上说,至少七天,尸体才能彻底变成能行动的活尸。他失望地叹了口气,只能挽起袖子,开始下一步,帮尸体按摩周身大xue。一面按,一面语重心长地对尸体说道;“何道长,我的手艺虽然比不上伺候你的姐姐们,但还希望你不要嫌弃,今晚我多给你按按,你也加把力,争取早日站起来。”
絮絮叨叨一阵,小丁总算觉得和一个死人说话没什么乐趣,便住了口。这一旦安静下来,小丁便听见,从洞xue深处,传来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