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什么是军人?
军人就是弦上的箭,出鞘的刀,上膛的子弹。军人就是每一滴血都叫嚣着保卫国家,每一寸肌肤都甘愿奉献。
这是军人,这是猎鹰。
“歪瓜裂枣的,都干什么呢?打起Jing神来,别给咱连丢人。”
阮景说这句话的时候一颗仿真手雷在他耳边不远处炸开,几乎震穿了他的耳膜。他摇摇晃晃努力驱散眼前看不清的雾。然后一巴掌乎趴在他身边哭丧着脸的小兵豆子吼,“没听见老子的话,是不是男人,憋回去!”
那小兵豆子猛的打了个哭嗝,还是一抽一抽的,一脸委屈的说,“连长,不行不行啊,咱连就剩十八个人了,蓝军太”
话还没说完,便一脚被阮景踢进了身后的防空洞里,顺带还被枪很嗑了一下。晕头转向间听见一家连长扯着嗓子喊,“剩下的人听着,别给我在这丢人,谁在哭,就别说是我阮景带出来的兵!”
后面稀稀拉拉的应了几声,气势微弱。阮景皱眉,刚想骂,又一颗手雷炸在洞边,轰天的响声和热浪将阮景冲出了几米,一头栽进土里,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连长,连长!”几个附近的兵手忙脚乱的挣扎过去,扶起阮景,表情要哭不哭的扭曲。
“哭哭哭!”阮景扯着脖子训斥,几个兵低头蔫巴巴的不还口。这种情况毫不乐观,战士们Jing神萎靡,胜利无望。阮景知道,就算死皮赖脸的拖下去也是淘汰的命了。
无奈,他随手捞过一把枪,站起身冲天空扫射。直到枪内不剩一颗子弹,才将枪掷在地上,冲对面吼,“投降!”
黄尘弥漫的战场在阮景这声闷雷一样的吼声中陷入沉寂,接连不停的枪声炸弹声消失了。这片沉寂延续了几秒不到的时间,对面传来了一阵欢呼。
看着自家连长,几个兵控制不住的抽泣,他们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像是被抽了魂一样。
“还哭,你们哭什么?”阮景说,“老子都没哭,你们哭什么?”
头前被阮景踹下防空洞的小兵冲过去一把抱住了阮景,“连长,连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我们输了。”
一直满心失落的阮景在一声声对不起中心软下来,他僵硬着抬起胳膊拍拍抱着自己的兵叹口气,“行了,你们对不起值几个钱?叫兄弟们打起Jing神来别哭了,爷们一点,我去见蓝军指挥。”
说到见指挥,阮景眼神暗了暗,脚步却没停下,半小跑的冲向了蓝军的营地。
离蓝军营地近了,阮景看见一抹修长的身影,模糊中好像能看见那人漫不经心的点燃一支烟。阮景缓下步伐,立在了那身影的不远处,定定的观望了一会,忽然挺起胸膛板板整整的行了军礼。
阮景说,“教官好!”
那身影顿了顿,走近他,“阮连长,好久不见。”
烟在沈向阳的指间来回穿梭,阮景看的有点眼花缭乱,他有点晕乎乎的,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不打算回猎鹰了?”沈向阳问。
“不了,教官。我在这里挺好的。”阮景低下了头,好像他不管在外面怎样威风到了沈向阳这里都像见了父亲的孩子。那种面对沈向阳的稚嫩与无措,在离开猎鹰多年像是被刻进了血rou里。
“挺好的?”沈向阳看向他,眯起眼睛有点像一只捕猎中的狐狸,“什么叫挺好的?我训练你成为最优秀的战士,然后你回部队当教官?这是你训练出来的兵?什么时候,阮景,什么时候连你也学会投降了?”
阮景沉默,他垂着脑袋,眼眶有点发红。
“阮景,以前你即使认错低头脊背也是挺直的,”沈向阳死死盯着他,“算了,阮景。一个被磨了血性的兵我也不会让他回猎鹰。以后别叫我教官了,我承受不起。”
沈向阳头也不回的离开,阮景抬起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喊:“我回去?你让我怎么回去?我一回去就会想到程子,沈向阳,我已经拿不起猎鹰的枪了。”
“没人怪你,是你自己不肯走出来。”沈向阳说,他没有回头也不知道阮景听没听到有些事情注定是他身为一个教官无能为力的,而阮景,他或许会走出来,也可能永远埋在黑暗里了。
向策划部报告完演习情况,阮景一脸疲惫的回到办公室。去报告的时候他没有看到沈向阳,一定是回猎鹰了,这次演习可能是他和沈向阳最后一次见面了。阮景苦笑,打开抽屉拿出了抽屉里唯一一张倒扣的相片。
相片上的三个男人笑的灿烂,阮景摸了摸左边长相还有几分稚嫩的少年,”程子,我今天看见教官了,他还是那么帅,还有我又输给他了。不过,我甘心,输给他我阮景心服口服。程子,我......我想,我已经拒绝了唯一一次可能回猎鹰的机会了。程子,你不会怪我吧,你那么善良,一定不会。“
阮景不知道自己嘟嘟呶呶的说了多久的话,等他回过神来天已经黑了。
”连长,怎么还不走呢?“门口探出了一颗脑袋,虎头虎脑的往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