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皇帝的生活还是很舒服滴,啥都有人准备,想要啥,喊一声就成。
不过上朝就没有那么愉快了。
新官上任把火,把把扔在新君身上。
先是虾兵蟹将无关紧要的试探——
鸿胪寺官:“陛下,西琉王储前来我国朝拜,接待事宜已按例齐备,日前已到达京城,陛下属意何日安排觐见?”
丛莘:“念及其舟车劳顿,三日后。”
性急的将官一个直球——
将官:“陛下,北地有前朝余孽叛逆打着反褀复瑞的口号,呼引朋党游说民众,扰乱民心祸乱朝纲,实为大患!臣恳请捉拿逆党,以振国威!”
丛莘:“允。多半是闲的。当地官府兵将是养来干嘛的?不作为吗?朕命你彻查此事,如有勾结逆党和在其位不谋其政的,把他们和逆党一起抓起来打二十大板发配修长城,如有杀人劫持者,就地格杀!”
众臣一凛。
重臣大着胆子提出早就准备好理由的要求——
贪官:“启禀陛下,近期鼠患又返,驱之不尽,良木锦缎多毁损。铸造钦天监乃民生大事,臣不敢懈怠,谨报于上。
另,前日钦天监上奏有一妙法,若建造通天台以天镜观测星轨必能蔚为Jing准,改良农历乃民之幸事,国之鸿祜(ù,福的意思),望陛下圣裁!”
清官:“项大人,这已是工部本月第三次申领铸造款项了吧?国库再大也经不住大人您这样开销啊!如今多事之秋,外扰内患,大人可要为国库体量着些!”
贪官:“李大人多虑。陛下寄望予臣,臣必尽心竭虑。
始见有鼠,当即命工匠将良材转移,毁损材料亦不敢轻易处置,截取完好部分作它物,只鼠患太过惊人,始发便是一片狼藉——李大人应当晓得其厉害,实无良材可造,请款亦是不得已。
而通天台铸造更是万民福祉,臣不敢擅专,请于陛下,望陛下英明圣夺,敢问李大人又有何不妥?”
清官被噎得反驳不得,明知道他做事必有猫腻,却无法知晓其中关隘也拿不出证据,再辩下去倒是他强词夺理了。
妍丽美男与清瘦公子当堂辩论,身姿挺秀气宇攀节,着实是一副美景。
别人都在关注他们之间的形势言论,丛莘已经在想怎么扒下他们的衣服直接把已经粗硬的鸡巴捅进他们条理清晰义正言辞的檀口了!
眸底颜色越来越暗,着在两人身上似能焚尽两人朝服!
龙椅旁长立的司礼监总管太监见状,连忙咻咻咻甩了三下拂尘。
贪官和清官听到这提醒,知道事情不对了,见皇帝情绪异常,只以为他二人的言论惹恼了皇帝,立时行礼拜倒,“陛下息怒!”
众大臣也跟着跪下来,齐声道:“陛下息怒!”
爱卿们啊,这火可不自胸中眼中来,却从脐下三寸而来啊这满堂的美男子,屁股翘得再高些,朕就能扒了裤子一个个直接Cao过去了!
“起来吧,若你们再跪着,朕要怎么样可就不好说了”丛莘支着扶手撑着左颌,笑了两声,摆摆手让大臣们都起来,眼中欲色不减,语气慵倦,迷思葳蕤,“在朕面前可不要随便跪,跪下来只有一种可能”
语未尽,想起他先前清晰果断论裁的大臣们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站得稳稳的,生怕晚了一点就要被发罪砍头!
朕看起来有这么残暴?丛莘自觉谐趣地抵着下巴摩擦了一下,“观星台是要造,国库里倒不至于亏空,不过秋收过后就是年,还是得有些储备的。
这样吧,西蒙国传教士在西郊新监造的砖窑里新出了一批好砖,砖头比木头结实耐用,先拿去造,用完了再说这都造了五年了,钦天监也不是什么复杂的结构,也该竣工了,今年年前给朕造好。
观星台么,不用雕琢装饰,先把墙体造结实了。
年后钦天监划为三个部门:天文司、经算司、科技司,三司并学,互为师教,日日做好观察笔记,多为国家出义理,造实物,带动国家进步,日后编纂义理成书,科举要从这些书里取题。
?
国子监把前朝废掉的明算、明法、策问、论赋都给我捡起来,加到经义、进士科的考试内容,死读书考出来的多半都是呆子,国家要有思想的人才。另外再开放经算科、农科、医科、工造科、翻译科的考试,若这几科人才有偏科,明经成绩差一些也不打紧。
先这么决定吧,年后再慢慢细化。
爱卿们都还有什么问题?”
众臣心内一阵惊涛骇浪,眼前新帝随意一番言论竟就定下了大褀的多条政法,此时此刻只感到这位皇帝深不可测,更摸不清他的情绪与套路,心内畏怯,隐有预感,这番朝廷怕是要大变一时只敢默默观望。
许是看到事有可为,良官沉住气往前一步:“陛下,潦河汛期水患泛滥而赈灾银久未至,灾民多日未曾果腹,风餐露宿,体虚病弱,日前已饿殍遍野,实无力劳累筑坝,望陛下体恤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