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礼的院子居内宫左侧,靠近主宫殿,离宫主寝宫十分近。
他没急着去见二宫主,而是亲自将山瞳安排妥当,哄着人睡着了,才准备去见二宫主。
前脚刚踏出院子,手臂就被人拉住,“不想见我?”
桐礼挣了挣,“我要去复命了。”
“那还是不想见我。”
“......”
“还在生气?”
“......”
“桐桐,我....”
荣岱看着终于肯回头看他的青年,幽深的眼眸浮现笑意,“好想你。”
桐礼低头,看着他被牵住的手,声音平淡,“放开。”
荣岱松开手,指肚轻轻从桐礼手背划过,留下一丝痒意。
桐礼很快地收回手,转过身去,“我要去复命了。”
“二宫主已经休息了。”
桐礼不听,直直往前走。荣岱无奈地摇摇头,瞬间移到了他身前把人搂在了怀中,自他离开后不安躁动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你放开,我要去见....”
“还是那么心急啊。”荣岱一手搂住腰,一手扶住肩,低头吻了上去。
熟悉的气息清清淡淡的,透过毛孔钻进了血rou里舒缓安慰着桐礼疲惫的Jing神和rou体,桐礼突然忘了自己为什么离开宫中舒适的生活,去一个偏僻闭塞的小镇做任务,但他现在脑海中只有柔软充满阳光味道的床,轻和柔缓的嗓音,和......
“你对我用幻术?”桐礼咬着牙抓着荣岱的领口,心中的不满愤怒与委屈却奇异地逐渐消融在越来越混沌的大脑中。
荣岱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握在手心啄了啄。
“是你太累了。”
“乖,睡一觉就好了。”
桐礼只觉得头痛脑晕,眼皮沉重,好像闭上了眼睛一切都会解脱,他渐渐放松身体,放下一切戒备,倒在了荣岱怀中。
荣岱小心将人横抱起来回到院子,月光下诡异的红色飘荡着,闲玊从Yin影中走出,手中掐着一直开的绚烂的红色留香花,他微笑着来到荣岱身前,想要伸手触碰睡着的人。
“啪——”艳红的花朵飞舞在空中,破碎的花瓣片片飘零,闲玊仍维持着刚刚的动作,脸上依旧带着笑,只是眼眸沉沉,周身暗流涌动似乎随时可能爆发。
荣岱背对着他立于门口,没人看得清他怎么出手,也没人看得清他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他小心珍重地抱着怀里的人,从始至终没有分给无关的人半个眼神。这个比天下所有宝贝都要宝贝的人,是他用一辈子去守护的。所以,他背对着闲玊,平淡说,“下次,就是手了。”
一片花瓣落在闲玊手边,手指刚刚触碰,花瓣化为灰飞。
闲玊站立良久,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下一次吗?
......
桐礼醒过来时已经是晌午了,这一觉因为荣岱幻术的原因睡的非常不错,一醒来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充满了活力。他伸了个懒腰,赖在床上不肯下去,还想回味梦中悠闲自在,不用练功不用学习的生活。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一幕幕梦中画面,不由地勾起嘴角,想翻个身继续睡,但画面突然变得扭曲,一个白嫩嫩可爱的孩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抱着他的腿眨巴着眼睛叫他桐哥哥。破旧的草棚内,面目丑陋邪恶的人咧着大嘴,一双双yIn邪的双眼将他从头到脚吞噬干净。又是几个高大的身影,挤在只有一点光亮的山洞中,粗砺的手掌在他身上揉弄,亵渎的低语在耳边响起,他被摆成了羞耻的姿势,夹在几人中间被动起伏。
桐礼忽地清醒了。
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切都是熟悉的景象,只不过,他现在不应该在这里。
......
“三公子,二宫主命您在殿外跪着。”
桐礼赶到大殿时正好是宫内管事例行汇报的时候,内外宫执事,司命,长老几乎都在里面,可师父却让他跪在殿外。
桐礼咬着嘴唇,半响不肯跪下。
通报的小侍行了个礼,又回了殿内禀告,再回来时他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侍卫,他低声说了句“得罪了”,那两个侍卫便架住桐礼强制他跪在了地上。
桐礼心中屈辱,奋力抵抗,那两个侍卫也没拦着,任由他站了起来,小侍又念了一句得罪,侍卫再一起压着他跪到了地上。
这么一来一往足足三次,桐礼安静地跪坐在宫殿外,往来管事皆低头匆匆走过,不敢看他一眼。
大约半个时辰,所有人都走净了,一个身穿青衣,面容白皙温和的男子走了出来。他亲自扶起桐礼,替他掸去身上浮尘,温声道,“别赌气,去吧。”
桐礼闷闷嗯了一声,全身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他一路低着头进到大殿,大殿上三把椅子并排而立,但只有两把有人坐着,刚刚扶起他的青衣人是那第三把椅子的主人。桐礼进去了也不行礼,就那么干站着。大殿安静的仿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