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识微忙站起来向钟寻求助:“钟寻,钟寻!”
钟寻试图触碰的指尖进进退退,最终停在几厘米之外。
钟寻冷着脸,不知道在跟谁发脾气,一直闷头自顾自玩着手里的笔,也
“你哪里不舒服,可以请假。”
他后面的笑声卡在嗓子里,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有点尴尬。应小雀端着两杯奶茶站在教室门口,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钟寻丢下书包,动作莫名有点恼怒。董识微毫无知觉地自顾自翻开他书包寻找作业本:“作业呢?哎呀哎呀还好你来得早,不然我就死定了。”
钟寻忙抬头看去,自己的座位旁果然已经没有了应小雀那张新课桌,而是董识微乱糟糟的位置。
钟寻也去看应小雀,看他慢慢走到自己面前,勉强笑了一下,放下饮料:“谢谢你帮我讲题,请你们两个喝点东西。”
“没事,谢谢你。”应小雀的声音都在发抖。钟寻注意到他一只手按在小腹的部位,加上这个表现有点像女生来生理痛?
“之前到底怎么回事?”
董识微气死了:“钟寻你真是要膈应死我?认识多久就给他用你杯子,啊?!”
过了会儿,应小雀端着热水回来,轻轻放在钟寻桌上,还写了个小纸条压在下面。
“你好像挺烦他的?”钟寻眯起眼睛:“用这点仇视人的精力好好学习,你就是想坐讲台上班主任也没意见。”
下午钟寻走进班里,董识微大傻子似的兴奋地朝他挥手:“老公,老公!我调座位了!”
董识微举起那本书,夸张地大笑两声:“他不会暗恋你吧我的天”
钟寻瞥了眼,书页空白处有个戴着耳机的卡通小人,闭着眼眉头紧皱,跟他竟然还真有几分像。
快要下课的时候,应小雀终于回来了。他脸色有点白,扶着门框低头喊报告,老师也没责怪,看着他慢慢走到位置上坐下。
“不至于吧大家都糙爷们儿,什么疼挨不过去,还搞出这么大动静?课都不上。”董识微暗暗嗤了两声,抬头就看到钟寻正盯着自己,忙去摸脸:“我脸咋了?”
他拈起纸条,偏头看看应小雀。后者枕着手臂睡着了,右手有点越界地搭在他桌上,皮肤白得像是用最干净的那捧新雪融出来的,只是手背上有小片的烫红,触目惊心。
钟寻回位时一眼就看到他写的“杯子帮你洗过了,谢谢你的帮助^-^”。
他被自己这荒诞的想法吓了一跳,强忍着把注意力拉回黑板上,下课后又没忍住当了回好好同桌,去开水房给应小雀打了杯热水。
应小雀眼神有点黯淡,摇了摇头。
不为成绩忧愁的模样。
“就是不太舒服。”应小雀说得含糊:“从小就这样,我习惯了。”
“都是男的,用一下怎么了。”钟寻完全没在意:“同学之间随手帮个忙而已。”
董识微到他位置上坐下,随手翻了翻应小雀的书本,啧啧道:“听说他家开公司的,贼鸡儿牛逼,也不知道还出来读什么书,就是来跟咱们这平民子弟炫富的我估计。看看,笔记都不带做一个的。”
董识微不好意思再过来,就疯狂地发短信让钟寻过去跟他说话。钟寻不胜其烦,拍了下桌子,拧着眉头走过去:“你一天天屁事怎么这么多?”
“不能治好吗?”钟寻说:“看起来很难受。”
董识微更尴尬了。
“哦哟,哦哟!”董识微兴奋地把书捧到钟寻面前:“看,这是不是你!”
钟寻用笔杆戳戳他,应小雀没有抬头,闷闷地小声问:“怎么了?”
应小雀转身再次离开教室,直到打上课铃都还没回来。钟寻时不时偏头看一眼走廊,风一起外面的树叶就哗哗飘落,终于让人感觉到几丝秋天的萧瑟意味。
董识微不高兴地说:“你新同桌屁事才多好吗?老班真不公平,说好这学期安排我跟你坐的他是怎么了撒?”
钟寻跟他说了,应小雀道过谢就不再言语,像没听到董识微的话,默默地走开。
“我就烦就烦!”董识微皱着眉头:“本来就是我该坐过去嘛,他不就是靠着家里有点臭钱”
他说着说着,脸色又有点尴尬。钟寻回头看看,应小雀神情淡淡,握着杯子问:“请问开水房在哪里?”
他看向教室后方,应小雀懒洋洋地趴着,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在书本底下,整个人像要融化在课桌上似的。那两只瘦白的手腕随意地搭在桌沿,手背上有细碎的阳光在微晃,青色血管细得像线,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像是肚子疼。”
钟寻捧着脸不经意地偏头去看,应小雀把脸埋在胳膊肘里,整个人蜷得像只虾米,呼吸声也时急时缓,像在忍痛。
这时应小雀也好了很多,抱着他的杯子小口小口喝水,还能笑得出来:“谢谢你。”
钟寻印象中,应小雀上课会在书上很认真地写写画画,至于是不是笔记,他倒也没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