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
他那番作为落在齐凌眼里,可不是什么忠心耿耿的好印象。
恰恰相反,以齐凌的多疑,多半会把李九良列入心怀不轨铲除异己的队伍里,倒不如他宁长青来的磊落。
至于他宁长青到底磊不磊落……
宁长青的眼眸闪过几点冰寒,那可就不是别人说了算的!
“那现在该如何处事?”徐小水面露忧色。他现在心里已经明白,宁长青那是和齐凌隔着肚皮的,若是李九良再图谋不轨,他们虽不至于到举步维艰的境地,但大抵是不好过的。
“附耳过来。”宁长青寒着眸,低声言道。
徐小水心神一凛,忙贴过去细听,只听得宁长青这般那般嘱咐了一番。
而这番话,拎出大概的意思,便是一个字——反。
反的不是旁人,正是齐凌,更准确的说,是杀了齐凌,以扶持齐凌幼子的名头,行“挟天子令诸侯”的一套。
宁长青说完话,移开了身体后,才发现徐小水已像个呆头鹅般愣在了当初,面上的神色青一阵紫一阵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挑眉:“后悔了?还是,不敢?”
徐小水这才粗喘了几口气缓过神来,神色仍是有些闪烁。
“你若是不愿,我不强求,但你最好离开,离得越远越好。”宁长青面上闪过一丝失望,却并无更多情绪,淡淡地瞥了眼徐小水。
徐小水此时眼中却不闪烁了,取而代之的是献身赴死般的志气:“属下遵命!”
宁长青淡淡地看他:“你可想好了。这条路,有去无回。”
徐小水一抱拳,“咚”地一声跪下来:“属下永远忠心于大人,万死不辞!”
宁长青眼里闪过几抹光亮,分不清是感动还是感慨:“如此……有劳了。”
徐小水猛地摇了摇头,坚定地拜了三拜站起身来,Jing神灼烁地瞧着宁长青。
“大人,我等何日动手?”
宁长青眯眼思量:“再过几日,有件事还没解决。”
“嗯?何事如此重要?”徐小水心里的槛一过,似乎也痛快了许多。
“自然是五皇子登基的事,你也晓得了,咱们在金陵这么一闹,如今齐国上下流言遍地,众说纷纭,就差四王爷出面露头拿个说法了。”
徐小水微怔:“李丫头她们……”
这李丫头,自然指的是李长欣。
宁长青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徐小水,没有为着这个略显亲昵的称呼怪罪徐小水。
“我不擅长此种事宜,自然还是王爷亲自做的好。好不容易弄回来的人,总要把这齐国搅个天翻地覆才不算白忙活一趟。”宁长青的目光一紧又一缩。
这主意是季麟哥出的,具体安排也是季麟哥做的,自己走的这一遭金陵也是他举荐的。
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却没有做到有始有终!
徐小水瞧着宁长青似乎心情兀地变差,不再多言,简明道:“属下如今该做什么?”
“无甚大事,不过一些具体安排。”宁长青压下心头的烦躁,大致说了些,“你且……”
一番交代没有用多少话,徐小水却听得心里七上八下。
这是……无甚大事?牵扯上了不少人,又处处惊险需得小心谨慎。
但他并未多问,默默记下了宁长青的话。
“你且按我说的去安排。”宁长青手扣着膝盖,神色沉稳。
“大人呢?当真要闭门。”徐小水顿了顿,挤出剩下的两个字,“思过?”
宁长青似笑非笑:“自然是要闭门思过,你且传令下去,牧州府闭门谢客,不接待任何人。”
徐小水被宁长青脸上的笑弄得心头怵,忙受了命。
再一抬眸,宁长青面上已经换了另一种神色。
他伸了个懒腰,面上竟全是惬意:“正好这几天赶路累得慌,正好睡几天。”
徐小水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很快明白过来。
“那属下退下了。”
宁长青应了声不再搭话。
徐小水悄声退了,宁长青仍是坐在太师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手指。
他没有多少的时间了,只等天色一暗,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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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过三更。
牧州府坐落在静谧漆黑的夜色中,府中的道路两旁,竖起的石灯架上点着零星的烛火照路。
主屋是宁长青休憩的屋子,因为江季麟夜宿不灭灯的原因,宁长青也素来不灭灯,朦胧的烛火透过窗户在屋外打下昏黄的光晕。
值夜的侍卫刚刚到过一轮,整齐的脚步声还未走远,主屋的门便开了一条缝隙,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极快地闪了出来,关上了门,脚下点了几步跃上了屋顶,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此人正是宁长青。
他径直去了西边的城门,避开守城的眼线,出城又跑了两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