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容盯着他,半晌未语。
徐风不见他回答,脸色渐渐黯了下去,握住他的手也慢慢松开。
江玉容见他如此,心中不忍,轻轻回握住他的手,宽慰道:“你别多心,以前的事既已过去,多说也无益,现下你还是安心先把伤养好要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徐风听了他这番话,脸色略微缓和下来。
二人正无话之时,忽然听见门外有人朗声道:“嫂嫂和大哥真是好恩爱!大白天就拉起手来了。”
江玉容转头看去,只见徐朗正摇着折扇踏进房门。
自从那夜江玉容撞见他和两个丫鬟之事后,便再也没去找过他,徐朗亦不曾来寻他。
两人已一月未见。如今再见,江玉容竟有些恍惚之感。
徐朗似一如往常,仍是那副风流不羁的翩翩公子模样,他走到江玉容面前,嘴角含笑,双目炯炯,面上并无一丝波澜,端正地行了个礼。
“嫂嫂好。”
江玉容回过神,便起身还了个礼。
两人四目相对,江玉容忙移开了视线,转而看向徐风道:“你们兄弟先聊,我到前面去看看晴芳熬的羹汤如何了。”
语毕,也不看徐朗一眼,便往外走去。
一路出了院子到了花园,江玉容才觉胸口隐隐发堵,眼眶微shi,他怕被晴芳发觉出不妥,只好到凉亭里坐了一会儿,直到心中块垒浇消了些,才起身要往厨房去。江玉容心事重重地走着,也未曾注意过身旁,行径到假山旁时,忽然有一人影从假山背后蹿出,将他拦腰抱住往后拖去。
江玉容吓了一跳,正要呼喊挣扎,却听那人在他耳边道:“嫂嫂是我。”
江玉容转身一看,正是徐朗,先是松了一口气,转瞬脸色又复杂起来,挣开他的怀抱站到一旁,半低着头道:“你胡闹什么。”
原来这徐朗因被江玉容推拒了几次就有些气恼,于是便赌气般收了两个丫鬟在房中日夜欢好,把江玉容抛诸脑后,可是略过了半月便也厌倦了,又想起和江玉容往日种种欢愉,想到他那美妙身姿、销魂滋味心里就直发痒,正要来寻他,又听闻徐风受伤回家,左等右等又等了半月,实在等不及了,便来他这里借着看望大哥的名义来私会嫂嫂,没想到一来便看见他和徐风亲昵,心生不快故意调笑了一句,却不曾想江玉容就走了,他便只和徐风随意寒暄了几句就追着他出来了。
谁知道这会儿见江玉容看到自己却并无半点欣喜,脸上隐隐还有些落寞,心中纳罕,不安渐生,却依旧是那轻佻的作派,把脸凑到他面前道:“嫂嫂见到我不开心么?怎么愁眉苦脸的?”
江玉容只低着头不回话。
徐朗这才看见他眼里有些泪光,伸手抚上他的侧脸,大拇指按着他微红的眼角揉了揉,道:“怎么还哭过?”
江玉容把他手拉开,转过身背对着他。
徐朗忙走到他跟前问:“嫂嫂怎么不理我了?”
江玉容仍是对他不言不语,徐朗又问:“是不是方才我玩笑过头得罪了嫂嫂。”
江玉容摇了摇头。
徐朗看着他的侧脸,思索半晌,又走到他跟前,笑着问道:“是不是我这些日子没来找你,生我气了?”
徐朗见他没有摇头否认,忙堆着笑脸赔不是:“是我不好,没顾着嫂嫂。只不过娘前些日子忽然管得紧,说是爹说我考学不成,终日在家游手好闲,所以整日督促我课业,我不好出来,冷落了嫂嫂。日夜都受着相思煎熬,嫂嫂就原谅我吧。”
江玉容想起那日他明明还别人在房中缠绵,这会儿却能像无事一般毫无愧色地在自己面前这般信口雌黄,只觉得可笑又可悲,对他已是失望透顶,便决心了断这段孽缘,不再和他继续纠缠下去,只道:“既然如此,你还是听爹娘的话专心于学业,早日考取功名才是要紧,以后我们不要再私下相见了罢。”
徐朗听了这话,一贯挂在他嘴边的笑都僵了几分,还想着江玉容不过是生气耍性子再哄哄便好了,便涎着脸又来央求他:“嫂嫂莫要生气了,朗儿知错了。你若不肯原谅我,要怎么罚我都可以,就是别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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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般做小伏低连带撒娇撒痴,若换做以前只怕江玉容早来哄他了,但此刻江玉容只是看着他,淡淡地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日后就以寻常叔嫂相处,再不要这样逾矩了。”
徐朗脸色一变,顿时笑意全无。
江玉容忍着心中悲痛,继续道:“我们这样本来就是趁还未铸成大错,还是早些断了吧。”
徐朗按着他双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眼,沉声质问:“为什么?”
江玉容只是默而不语。
徐朗见他脸上宛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不似从前那般,总是满怀柔情地看着自己,只觉得自己的心正一点点地往下坠。
江玉容见他眼含愁云,眉锁惨雾,哀怨满面,不忍观之,也怕自己又心软下来,对他道:“我该回去了,耽搁久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