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朝廷放在眼里。”
迦隐说:“陛下此言,我不敢苟同。陛下既知木冰砚是神医,当初求医之时,便应与他细谈。就算是陛下对他的医案有所怀疑,放他离开便是,何必杀他妻儿老小?木冰砚在侠都毒杀数千人,然而说到底,难道不是陛下之过吗?”
迦夜怒喝:“孽子!你说什么?!”
迦隐说:“陛下,云采真为何避而不见,转而向仙心阁求助?难道不正是因为木冰砚前车之鉴吗?您身为一国君主,可是您的性命,真的就值这么多条无辜人命吗?”
宇文疾盯着他看,他并不后退,说:“这么多年以来,难道您从来没有后悔过吗?”
宇文疾说:“迦夜,你这个儿子教育得不错。”
迦夜一把握住腰中剑,抽剑在手,厉声道:“迦隐!你再无礼,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迦隐说:“爹!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迦夜怒道:“我杀了你这个孽子!”嘴里这样说,剑锋到底还是犹豫了一下,毕竟是他的亲儿子。水池里,宇文疾说:“好了。朕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迦夜赶紧道:“回禀陛下,已经带来了。”
说罢,献上一盒水培的菌丝。宇文疾看着盒子里的东西,说:“就是这个?”
迦夜说:“此物确实能够吸附血ye中的毒素,但具体如何Cao作,恐怕还需要麻烦太医。”
宇文疾说:“既然如此,让慕流苏前来见朕吧。也是时候让他知道朕还活着了。”
迦夜说:“是。”
转头看了迦隐一眼,迦隐倒也明白他的意思,跟他退至石壁之外。迦夜合上机关,方才转过头,严肃道:“暗影龙卫从出生开始就是陛下的护卫,这是我们的天职。我们只是陛下手中的刀剑,主子的对错,轮不到我们来议论。”
迦隐说:“那是因为从小,父亲都没有教育过我怎么做好一个奴才。”
迦夜啪地一耳光,扇得他偏过头去。父子二人相对无言,迦隐说:“我一直以为,我的父亲是暗族的一族之长,您所有的作为,都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族人,维系这个种族。就在进入这个石壁之前,我还在想,是不是长生泉有治愈我们族人顽疾的功效?如果是这样的话,起码您仍然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迦夜怒道:“我们是在守护大凉国主!难道这不比保护一个区区暗族荣耀吗?”
迦隐说:“暗族只是想要自己和平安稳地生活!落日城里我们每一个族人,都勤劳善良!他们从来没有伤害过谁!可是宇文疾,哪怕木冰砚明确告诉他长生泉要以人血调和,他在干什么?他立刻就杀人采血!如果不是木冰砚知道他的个性,怎么会对被采血的人下毒?爹,这样的君主没有人性,你这是为虎作伥,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迦夜说:“看来,是我从小太纵容你了。”
迦隐说:“这是你教我的,是非善恶,对和错。”
迦夜说:“这真的是你的想法吗?”
迦隐说:“爹,不要被愚忠蒙蔽了双眼。您……”他声音一顿,慢慢低下头,只见迦夜的剑穿过了他的身躯。迦夜的声音很低沉,也很冷静:“爹从小,就被人这样教导。你祖父……曾祖父……都是这样的,隐,如果你真的这样想的话,把你的性命,还给暗影龙卫吧。”
迦隐这时候才觉出痛和可怕:“爹……”
迦夜说:“暗影龙卫誓死保护陛下,如果你不能做到,把你这条命,还给大凉皇族吧。”
话落,他将手中剑抽出,迦夜用手捂着伤口,全身如置冰窖。外面迦月跑过来,大声喊:“哥哥!”她扶住迦隐,震惊而恐惧地看着迦夜手里的剑,剑尖犹滴血。
迦夜说:“扶你哥哥先去休息。”然后转而对迦隐道:“你我父子一场,我希望你再想想。”
迦月哭道:“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啊?”
迦夜说:“不要多问!”
转身离开。
落日城,蓝小翅站在城头,肚子有些大了,她改穿了宽松的衣裙,因着一直控制着饮食,又经常走动,倒也没有发胖。微生歧陪在她身边——自己儿子不知道去哪儿了,儿媳妇这么大肚子了,他不放心。
今天日头不错,也没有什么风。蓝小翅说:“爹,你说落日城为什么要建在这里呢?”
微生歧说:“这里没有光啊。”
蓝小翅说:“可是这里没有光,是因为种满了遮日和避月两种树啊。而且这两种事,素来十分稀有,暗族在城里种了这么多,足见财力不差。这里如此偏远,他们以种蘑菇为生,自己又卖不了多少。只能靠中间商人倒卖,这不是很奇怪吗?”
微生歧说:“你想说什么就说!”
蓝小翅说:“我只是觉得想不通。”
微生歧瞪了她一眼:“想不通就不要想,别累着我孙儿!”
蓝小翅啧了一声,微生家的人真不会聊天。她说:“爹,如果,我是说如果,害死婆婆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