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闲适的时光可以属于皇城中高贵的公主,却与在夹缝中求生的宫人无关。皇帝身边公务繁忙的萧公公自然没有时间用身体喂饱饥饿的芙蓉鸟,只能靠一双手为人疏解。酆昀曦习惯了通过萧翊释放情欲,更是爱惨了这双知晓他所有敏感位置的手,所及之处无不给予他巅峰的快感。
清理过后,酆昀曦猫儿一样窝在萧翊怀里,把玩他的手指。
“这双手,能叫多少女人欲生欲死,你说是不是?”
萧翊微微拢手,划过酆昀曦白嫩的肌肤,引起轻柔的瘙痒。
“公主谬赞了。”
酆昀曦轻哼一声,抬手抚摸萧翊光洁无须的面庞。
“怎么能是谬赞?宫中女子皆貌美,听说不少女官宫女排着队想跟萧公公结对食菜户。萧公公不动心?”
“奴婢一心只为侍奉公主,无意他事。”
萧翊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一句把话说死。酆昀曦打量了萧翊一脸平静并无异样,心情瞬间变得明朗,嘴里低yin着小曲儿。
“那真的可惜了呢,这么好的萧公公,只属于本宫一人。”
隔了许久,才从萧翊嗓子里低声传来一声“嗯”,仿若幻觉。
酆昀曦又在萧翊怀里腻歪了一会儿,被萧翊一口口喂了膳食,才倒在宽床上打滚,日子过得饫甘餍肥,十分惬意。
“今儿个奴婢还需去司礼监走一趟,处理事务。”
各方面被喂饱的酆昀曦心情不错,挥了挥衣袖大方地允了。
“滚吧。”
曾常年在公主身边伺候的萧翊拜别后,跟宫人仔仔细细交代了一通,才迤然离去。
能够成为司礼监大太监贴身伺候至高万岁,不足而立的萧翊无不令宫人羡慕奉承。可又有谁想象得到当年终日被欺辱的宫奴能够咬着牙活下来一步步走到今日?
突如其来的思绪打乱了萧翊“批红”的工作,笔杆悬于半空,任由朱红滴落,晕开纸上。
萧翊不是本名,这个名字是他曾经追随的老太监所起。萧翊原名靳珵,却早在多年前被剥夺。靳氏一族,世代武将,扞卫国土。因功高盖主遭前任君主猜忌,落得不得善终的结局。萧翊当时年幼本应打入教坊充做官奴,谁也没想到小小年纪的萧翊会选择净身为宦,沉沦深宫。
如果不是遇到他...如果没有遇到他...
“说起来,云曦今年也十七了吧。”
想起早些时候,皇帝放下奏折,突然发问。萧翊搁置手中碾磨的墨块,站定行礼。
“诺。公主殿下过了生辰便年满十七周岁了。”
年轻的帝王面相温和地勾起嘴角,似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云曦也是大姑娘了,都到了嫁人的年纪。”
萧翊的手藏在衣袖之下紧了紧,面无异常颔首称是。
“云曦是朕最疼爱的胞妹,为驸马者需才德兼备。萧翊可有人选?”
萧翊退步下跪。
“启禀陛下,此事关系公主终身,还需从长计议,方能为公主觅得良胥。”
皇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萧翊,片刻后转移了视线。
“这是自然。只是云曦自幼娇惯,又素与你亲近,待朕为云曦择一位佳胥,还需你从中搭线,可明了?”
萧翊稍稍抬眼,扫过书案。着龙袍者气质温润,言语文雅,眉眼带笑,实为仁厚贤明之君。只有萧翊知道眼前这位九五至尊是多么暴虐狠厉。而这条皇位之路,又铺撒了多少人的鲜血。
“奴婢自当竭尽全力。”
珍妃,当今圣上过世的生母,亦是公主殿下最为喜爱的母妃。她临死前,只秘密传唤了萧翊一人。
卧床的女人拥有这世上最Jing致的容貌,却一辈子没能遇到珍惜这份美丽的男人。慢性的毒药腐蚀了她的身体,透支了她的生命。
“你可知那么多人,为何本宫会独传你过来?”
萧翊跪在塌前,不明所指。
“昀曦非云曦,你知道的,对吧。”
昀曦非云曦,公主殿下是男非女,此事若传出去,牵扯重大。萧翊犹豫片刻,还是点头承认。
“本宫不管你对曦儿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接下来的话,本宫命你仔细听清楚。”
话音未落,剧烈的咳嗽震动了珍妃胸腹,已是油尽灯枯之兆。
“能够成为曜儿踏上皇位的垫脚石,本宫甘之如饴。丢了这条命能够扳倒皇后太子,也算物尽其用。”
当今皇帝色令智昏,子嗣众多男丁却愈渐稀薄。七皇子酆昀曜能够从冷宫一步步走到能与太子分庭抗礼位置,个中原因不可深究。珍妃命尽是否皇后太子毒手已经不再重要,毕竟大局已定,无力回天。
“本宫深知曜儿大能,天命所归,跟在本宫身边实在是龙困浅滩,唯放其自由,方能翱翔九天。”
萧翊不明这些秘辛之事为何说予他听。他跟在公主身边,自然为七皇子谋划,所知之事必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