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惊马
安岳和乔川因为昨夜闹得太过，让今早清醒过来的青阙恼了，被勒令晚课之前不得出现在他面前。
明栾正巧拉开自己的房门，看看杵着的两个人，又看看隔壁紧闭的房门，再联想到昨晚隔壁的动静，眼一弯，笑眯眯道:“大哥，阿乔，早啊。”
“小栾，早。”安岳温和地颔首。
“早啊。”乔川不死心地又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前些日子听老师说很想尝尝醉仙楼新出的桃心酥。”明栾看完了热闹，才压低了嗓子提点道。
醉仙楼的点心经常供不应求，即便差人去买也要花不少时间，再加上老师现在应该也不想这么快就见到他们，两人商量了一下，便打算亲自去一趟。
到了醉仙楼，果然要等着，上一屉的已经卖光，新的正在做，还要等上一会。
二人挑了个临窗的位子，叫了些酒菜，边吃边等。
“师兄在看什么？”乔川顺着安岳的视线往下看。
“那个道人，似乎有些眼熟。”安岳看着那举着布幡子的背影。
乔川望了一眼，是个落拓道士模样的人，腰上挂个葫芦，手里拿的幡子上还写着“神机妙算”，怎么看都像个招摇撞骗的，“你认得他？”
安岳眨了眨眼，再要看，那人已不见了踪影。他收回目光，“许是认错人了。”
乔川点点头，没再追问。
安岳却因此而忆起了临州事，想起了那只本来要送给阿乔的木猪，微微一笑。
“笑什么“
“啊！——”
“吁！——”
乔川的询问淹没在街上传来的惊叫声中。往外一看，正看到一匹黑马从街角冲出，眼看就要冲撞上站在摊边的人。
来不及多想，乔川手中的酒杯已经掷出，带着惊人的力道撞上马的前膝。
“嘭——“黑马轰然跌跪在地，掀起一片飞尘。
多木褚惊魂未定地看着倒在面前的马。他本来甩开了随从正四处逛得开心，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
终于找到小王子的侍从跪了一地。
黑色劲装的冷面侍卫将多木褚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才一同跪了下来，沉声道:“属下失职，请小主人责罚。”
多木褚看到那侍卫才终于回了神，脸上的惊恐也被怒气代替。他不好把气撒在晏帝给他指派的人身上，便扬手一巴掌甩在那侍卫的脸上，将人打得脸都偏了过去，“我阿兄就是让你这么保护我的吗？！要不是有——”说着他望向对街的酒楼，顿时眼睛一亮——是那日殿上那个让他心动的皇子！
侍卫迟迟没等到小主人的下文，不动声色地顺着小主人呆住的目光看去。等看清窗边那人的模样时，目光一暗。随即赶在小主人回头前又规矩地垂下眼。
乔川朝多木褚点点头，示意他少安毋躁，回头对安岳道:“是东辰的小王子，我得下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吧。”安岳站起身。
“好。”
“先起来吧。”多木褚低声道，瞪了一眼在自己面前跪得端正的人。乔川已经往这边走了，他不愿意在他面前留下苛责下人的印象。
“王子可有受伤？”乔川微微俯身，目带关切地看向多木褚，余光扫了一眼附近被掀翻的摊子。
安岳已经在低声吩咐侍从去安抚周围的摊贩。
乔川嘴角微不可见的朝上扬了扬，将目光定回多木褚身上。
“没、没事”多木褚像是被乔川专注的目光燎到一般，脸上渐渐烧了起来，局促得都声音都黏在了一起。
“王子没事就好。”乔川目光在跪着的侍从们身上逗留了一会，又绕回多木褚身上，“他们护卫不力，本宫会向父皇禀明，亲自为王子挑选新的人手。王子看这样可行？”
多木褚呐呐地看着乔川的脸，哪还说得出半个“不”字。
前去查探的侍卫回来了，“禀殿下，未发现异常。”
“让云飞去查。“乔川对身旁的人吩咐道，又看向多木褚，“王子放心，此事本宫定给你一个交代。”
“多谢二皇子”
“王子宏量，该本宫谢你。”乔川歉意道，又看看四处散落的小玩意儿，“国都别处还有不少这样的有趣玩意儿，王子可愿一起走走？”
“当然！“多木褚答完之后发现自己过于急切，“哦，我是说”想要补救却又不知道要是什么。
乔川眼里闪过笑意，接过话头，“王子，请吧。”
多木褚转过身刚要提步，身后传来乔川低沉的嗓音:“你们回营之后自去领罚吧。”
他刚要回头，乔川已经追了上来同他并肩，发现自己在看他还笑了一下，“走吧。”
暮色四合，多木褚被送回住处，眼看就要与乔川分别，终于鼓起勇气:“我还能去找你玩吗？”
乔川有点没想到，“本宫平日在国师府修习，没有允许不得擅自离府，怕是不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