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水龙头被大力拧紧,滴水声在最后一滴落下后消失,安静几秒后,脚步声渐渐走近,进入房间。
“醒了?”脚步声在许真臻面前停止,接着是有人蹲下的布料摩擦音。
许真臻蒙着眼睛看不到人,听到有人来下意识微微侧头,立刻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唇角蓦地掀起嘲弄的笑容。在这人进来之前许真臻就感觉到,自己双手被绑在了固定的暖气管上,他只能靠坐在墙上,行动范围很小。
“柴旭,真是长本事了,还学会绑架了。”许真臻冷笑。
柴旭拎了个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声音冷静得可怕:“你要跟我断了联系,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你的脑回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缺弦儿。”知道了是柴旭,许真臻心里反而稍安一些,虽然他这个表哥性子鲁莽,但幸好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以他的脑子,当街把他劫过来,估计没多久就能被救出去。
柴旭对这种嘲讽并不在意,把许真臻劫走关在家里的想法已经在他脑海里盘踞很久,他本就活得很光棍,全凭性子来,如今被逼急了,也不过就是冲动了一下,提前把自己的想法实现了。
摘掉许真臻的眼罩,柴旭将那个尚有余温的遮光眼罩握在手里摆弄,许真臻被倏地摘掉眼罩,条件反射地闭眼,隔了会儿才缓慢地眯着眼睁开,适应了屋里的灯光。完全睁开的眼睛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迷彩长裤黑毛衣,短至可见青皮的头发粗硬地竖着,混不吝的姿势,托着下巴,俯身攫视他。
柴旭在他将自己完全打量一番后,放松力气后靠着椅背,伸开长腿随意交叠,盯住他的眼睛微微缓和不再警惕,“你现在短时间内也出不去,应该有心情有时间,专心陪我聊会儿了吧。”
许真臻敛眸收腿,从侧靠转为背靠,与他面对面,却没再看他,“说吧,聊什么,我可以陪你聊到他们找到这里来。”
柴旭一开始就没想自己能关他多久,他只想让这个人好好地看着自己,不要总是无视他。可听到许真臻的话,就像有根针刺中了他强撑的勇气,揭露出他无能卑劣的内里。
“先说你脖子上的东西吧。”柴旭咽下道歉的话,任何一点示弱都会让他低到地底里去,他这次没有再伸手去碰那个项圈,而是故意口头讽刺道,“我小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想当狗。”继而恶意一笑,“是以前我总是让你学狗爬,把你训练出奴性了?”
许真臻瞳孔一缩,半敛的眸子秒速合上,忽然滞住的呼吸转瞬后调整过来,脱口而出的声音如水浸过般冰凉,“你想多了。”
“是吗?那你说说哪些是我想多的。你戴着个狗圈不是想做狗,”柴旭轻嗤,“那就是想做女人?好像也对,你本来就长得像女人哦不是,你比女人好看多了。比起西大街的那群婊子,你又白又嫩,要有嚼头多了。”
许真臻的呼吸变得急促,那些手摸在身上的恶心感再次翻涌上来,让他想吐。
柴旭从椅子上起来,蹲坐在他面前,将他逼得抵在墙上退无可退,“我就该在你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把你吃了,让你彻底成了我的人,这样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视我于无物。”
“我会告你猥亵未成年。”许真臻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把过去的事情抛之脑后。
柴旭不屑的哈哈一笑,轻蔑道:“许真臻你何时也变得虚伪了,我听我妈说,舅舅和舅妈死了没多久,你家里就住进一个陌生男人。”他步步紧逼,俯身压下,Yin沉道,“这么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卖出去,你是有多贱。那不如也跟我明码标价,我买你,如何?三百?五千?一万!”柴旭猛地站起,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钱,直接甩在他身上,嘶吼出心里的压抑与愤怒,“不把你Cao爽了我再付你双倍如何?反正这么多年你也早卖过无数次了吧?多我一个算是照顾你生意了!”
许真臻牙关紧咬,气得发抖,缠绕着手腕的麻绳被他抻的绷紧,粗糙的毛刺陷入肌理,留下密密麻麻的红痕。柴旭胸膛剧烈起伏,咬肌紧绷,脸涨红着,他扭过身不再看许真臻,捂住脸,感觉到眼睛变得shi润。
他本来是想好好说的,他想跟他道歉,为以前的事情请求原谅,可是最后却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他不可抑制的在脑海里幻想出许真臻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甚至跪下讨好,只是一点点想象就足以击溃他的理智。他可以接受许真臻不爱他,却不能允许他冲着别的男人发sao卖贱。
“滚。”许真臻手指攥紧绳子,眼圈鼻尖泛出薄红,冲着他吼道,“你给我滚!”
冷静,冷静是个屁,他现在只想杀了这个人渣,辱了自己这么多年,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对他指指点点,像玩具一样肆意玩弄,还要说爱,真他妈侮辱这个字。
两个人像对峙的野牛,喘着粗气,房间里充斥着愤怒。
柴旭最先败下阵来,他总是头脑发热的冲动之后又后悔,他绷着脸过去把钱收起来,捡完后起身,垂头丧气,深呼吸,“对不起。”
柴旭快步离开了,许真臻不再硬撑,脱力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