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灯点点,小舟排排,水面磷光闪烁,月盘洒落一地银辉。两人沿着河岸一路走,随性的聊着天,陆云清说到出来前接到的电话是他弟弟打来的,他明天早上九点半的飞机到北京。
“那今晚”
“嗯,我们一会儿就要回去了。”
许真臻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要坐船吗?”陆云清看他一直盯着河面上的舶船,笑问道。
“好啊。”
两人包下一条木舟,坐进了棚里。十月底的晚风有些凉,陆云清把搭在臂间的外套披在许真臻的身上,“明天周日,有安排吗?”
“”许真臻犹豫了一下,低头抬眸,掌心托着侧脸,闷声道,“我要没安排,您会带我一起去接人吗?”
陆云清的侧脸一半没入黑暗,一半被月光渡上银边,脸颊细绒分毫毕现,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也被柔化的失去了棱角,只剩一片光影,声音仿佛来自于遥远星河,“你想去吗?”
许真臻摇了摇头,“不去。”
“为何?”
船外,橹声灯影,微弱的橘光缀在窄河里,岸边有模糊的人影穿行,许真臻目光游曳,透过这陆离的影响望入一片空洞之中。
“我没有身份。”
相距过大的年龄,相距遥远的职业,相同的性别,不为人知的癖好,他们不是山盟海誓的恋人,也不是签订契约的主奴,只是一对实习期的先生与奴隶。
陆云清轻笑,被清凉的晚风吹散,一只蕴含力量与温度的大手落在了他的发顶,仿佛是一声叹息,“你啊。”
许真臻瘪嘴,他大概知道主人想说什么。明明想要,却要死鸭子嘴硬,装成无辜的受害者,可是他就是心底空落落的,没有底气,不敢说,不敢求。
只能用Yin私黑暗的心去偷偷篡夺。仿佛心里得到了,就能得到一分慰藉。
“明天朋友约我出去,他有登台表演,让我去捧个场。”许真臻自行解了围,没有让主人为难。
“捧得什么场?”陆云清挑眉。
许真臻扭过头去,“酒吧场。”
“去吧,别玩太晚。”
“好。”
两人吃过晚饭,开车回了兰芝雅苑。许真臻像往常一样,洗澡,戴好肛塞,趴在床上,打开了论坛。
白水纹:求助,我明天到北京,穿什么见哥哥合适。
——休闲学生装。
白水纹:好。非常感谢。
学生装许真臻撑着下巴的手动了动,手指挠了挠侧脸,不知道先生喜不喜欢师生,回头可以试试。
啧,一转眼自己也是个老腊rou了。
扩张时间到,许真臻清理完,钻回被子里,翻了两页床头的童话故事。
“极乐世界。呵”许真臻把书合上,极乐世界没有主人的世界,连人间界都不算了。
九年前。
“你个二椅子,打得就是你。”猛吸一口烟,高个子男生一脚重重的踹在蜷缩在地上的少年身上,似是不解气,又补了一脚,“乖乖拿出钱来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么,切!”
“哟!他这张脸倒是长得挺不错,比我们班的班花还漂亮啊。”站在高个子男生旁边的小胖子对他手里的钱没有兴趣,反而是蹲下打量他们新逮到的猎物的脸。
“看这细胳膊细腿儿的,不像个男人。”高个子男生不屑的掸了掸手里快抽完的烟头上要落不落的烟灰。
小胖子把少年的脸用力扳正,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哈,这二椅子不会连鸟儿都没有吧。”
“把他的裤子扒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高个子男生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随手弹掉抽完的烟头,用脚碾了碾,弯腰一把薅起少年的领子,想要把他拎起来。
“不许碰我。”少年冷漠的声音微微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他借着被高个子少年薅起的力,让自己勉强靠在墙上,不至于失力倒地。
“呵,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小胖子说着就要去扒他的裤子
“我说,你们两个没听到人家说的话吗?”陆云清的手指捏住小胖子的袖口,“三中的?啧,你们老师没有教过你们要团结友爱么?”
陆云清嫌弃的甩开小胖子的手腕,回去一定要把手来回多洗几遍,“你们是打算让我把你们打趴下了横着走,还是现在就乖乖的竖着离开。我散打可是拿过冠军的哟。”
男人说完还眨了下眼睛。
高个子冒火的刚要上前就被小胖子抓着胳膊拉走了,“上次强哥就是被他揍进医院的,快走。”
看着两个人走远,少年转头看向眼前这个逆着夕照的男人,他很高,肌rou很漂亮,黑色的工字背心外面随意套了件宽松的衬衫,鼻梁上架着副眼镜,手里还拎着一个万友超市的塑料袋。
“看傻了?”陆云清靠近他,笑了笑。
少年腿软的差点再次跌倒,他手扶好墙,看着他,微微颔首,“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