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星期，也许是一个月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久了，我浑浑噩噩，时睡时醒，脑子里早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总之，黑了许久的屏幕亮了，是第二盘录像。
这次并不是在家里，而是在办公室。
那本来是我的办公室，但明显现在是被鸠占鹊巢，变成了白熠的。
他依然背对着镜头靠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面前站着的是小暮。
“谢谢你，白先生，帮了我这么大忙。”小暮眉宇间一片清冷疏离。他的音调有些奇怪，但这种无关痛痒的细节很快被我忽略了。
“一定要这么生分吗，你以前都叫我大哥的。”男人声音低沉。
“大哥？你配吗？”
“对不起，那晚我也喝多了，我控制不住可是小暮，我是真的喜欢你，不会比阿澄少喜欢分毫”
呵，演技不错！我听着白熠虚伪造作的深情表白，胃里直犯恶心。
“别叫得这么亲热，你配和阿澄比吗，你的所作所为只让我觉得恶心。”小暮深吸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痛楚，“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钱我会慢慢还给你。”
“不用了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
“补偿？呵，白先生把自己当嫖客，我可还没那么下贱。”小暮冷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白熠的声音有些发抖，“你想怎么样都行，但我不会批准你辞职的。”
“我想走，难道你还能强留不成？”
我第一次看到小暮如此冷漠的神情和语气，他从来不会对我这样想到这儿，仿佛有一根裹着糖衣的尖刺狠狠扎进我心里。
“小暮，别逼我，别逼我”白熠的声音十分压抑，仿佛在强忍着什么。
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在小暮抬脚想要离开的时候，男人如出笼的恶兽猛扑上前，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强行钳制住小暮，把人压倒在办公桌上。
桌上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画面也切换成了俯拍的角度。
“放开我！混蛋！”小暮想要挣脱却徒劳无功，反倒是身体之间的摩擦更加刺激了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小暮，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喜欢”
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他低头想要亲吻小暮，后者却撇开脸。
“喜欢我？所以想要再强jian我一次吗？”小暮嘲讽。
“我”白熠哑口无言。
两人保持了这个姿势许久，白熠终于再次开口：“你父亲欠的债我已经帮你还了，但你母亲的病后续治疗，需要很多钱吧。”
仿佛被戳到软肋，小暮僵住了。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小暮家里情况这么难。他对他的家庭情况一直讳莫如深，平时也从来不像缺钱的样子是我疏忽了吗？我开始反省，以前一直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很好，他不愿提的事我从不深究，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后悔不迭，却已太迟。为什么他不告诉我，甚至从未在我面前泄露过半点蛛丝马迹，他怎么能瞒得这么好？
“小暮，做我的人，所有事我帮你解决。”
“做梦！”小暮拒绝得不留余地。
“阿澄已经死了，难道我还比不过一个死人！”男人恼羞成怒。
闻言我如遭雷击。原来在外界看来，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吗？我的好大哥，你做得可真绝！
“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停止爱他。和阿澄比，你不配！”
“好好好，我不配那么你身患重病的母亲呢？她配吗？”
小暮脸色发白，闭上眼再度选择沉默。
“小暮，如果有别的办法，我真不想拿这个胁迫你可我喜欢你喜欢得快要发疯了，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我会不择手段。”
小暮依旧没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就算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白熠缓和了语气。他撩开小暮额前的碎发，轻轻吻了下，“你知道的，伯母的病不能再拖了。”
小暮身子一抖，睁开眼，眼中满是灰暗和绝望。
“我不强求你爱我，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父亲的债，你母亲的病，你弟弟的学费”
男人循循善诱。我目呲欲裂。
他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每句话都跟刀片一般准确无误切入小暮意志壁垒薄弱的缝隙。
“好，我答应你。”
我听到了小暮的声音，又不像是小暮的声音
他，答应了？
我知道我没有任何立场责怪他，我必须为我当初的粗心大意付出代价。可这代价太沉重，我承受不起，心中仿佛有什么正在崩溃。
“就当被狗咬了，我不在乎。”小暮又云淡风轻吐出一句。
我稍微松了口气。其实我很怕小暮会心软，会动摇，但此刻在他眼中，这王八蛋也不过是条狗罢了。只要他的心属于我，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