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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还是阳光明媚,今日却凉风习习,阑风伏雨,裸露在外的皮肤感觉还怪冷的,段世墨多披了件披风,将不安分的头发使了个法诀压了压,见自己全身无不妥后便出了房间。
大厅里白洛和魏子铭还有几个眼熟的正在用早饭,白洛首先注意到段世墨下楼,便起身让了个位置给他,他自己去魏子铭那边蹭了位置。
段世墨瞥了眼白洛让出来的位置,垂下眼睑,马上有人帮他端了早饭上来,原本说说笑笑的一伙人,因为他的到来变得异常沉默,段世墨眼观鼻,还是白洛出来活络的气氛。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看不出深浅的白洛,其他人吃得都不是滋味,几个月不见的头领回来后威力更甚,比起势力里的白老大还要令人难以抵挡。
这伙人哪里会知道,这威力是平凡人和修真者之间的差距,所谓修真者,不怒而威,不恶而严,不战而溃,修之于身,其德乃真。
修真一途,如逆水行舟,逆天改命,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Jing惟一,允执厥中,这句话在段世墨这一世睁眼的时候就铭刻心头,修真的,比凡人付出许多,也要忍受许多,气势自然也比凡人要高出许多,越是境界高,气势越甚,修真者隐于都市,往往要收敛。
段世墨看着白了脸的一伙人,在对比什么事都没有的白洛,心下有了计较,收敛了灵压,众人再看又是几个月前平易近人的段家公子了,不,说不定已经不是段家公子了,昨天闹腾了一天的热搜,今天早晨再看再无半点痕迹,仿佛昨天看到的只是黄粱一梦。
“你有什么要说的?”
白洛靠着书柜,一下一下翻着书页,“世墨知道了,有什么好说的。”
段世墨凑到白洛面前,灵压一点一点释放。
白洛捧着书,仿佛书中有十分吸引人的什么。
段世墨凝视着白洛的表情,忽然想起一桩事,灵压继续上涨,白洛的脸色已然无半分变化,但段世墨怎么会遗漏了泛白的唇色。
“那九十九朵花,是你送的?”,段世墨掐了个法诀,灵压骤然加剧,不消半刻达到顶峰,元婴期实力的灵压足够元婴期以下的修真者吃一壶的。
可是白洛除了脸色白了些,一切正常,“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我的爱注定今生只为你一个人。九十九朵蓝色妖姬的物语很美,不然我也不会选择送花这种东西,对我们来说送花太直白了。”
段世墨忽然想起花中藏匿的卡片,过目不忘的本事叫他还记得卡片山写着,“一直没见过的山药?”
“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牡丹不愧是花中王者,天香国色,当年惊鸿一瞥,叫人永生难忘。”,白洛低低的笑了几声,啪的一下合上手中书籍,“其实,是想写牡丹的,又怕被你发觉才改成了山药。”
“所以,在你眼中我是妖无格?”,虽是问句,但段世墨已然可以肯定了。
“不不不,你就是妖无格,你不记得了吗?”,白洛抱着被合上的书,退后两步,额间满是虚汗,看来灵压对他还是有作用的,“无格,撤了灵压好不好?你是牡丹啊,花中王者,王者的灵压我一朵小白莲如何扛得住?”
小白莲?段世墨嗤笑一声,这家伙新黑的一批,和白莲这种植物半点搭不上边的样子,只是还是有什么被他遗漏了的感觉,明明高中时期的白洛很维护魏子铭,为了为戏命想听他弹琴不惜日日来烦他。
“什么时候的事?”,和白洛相处的时间不多,他竟察觉不出是哪里出的问题。
“我说在你出国后,你满不满意?”]
刹那间,电石火花,怪不得,魏子铭会掺和到他的势力中来,怪不得出国后立马就找到了自己,怪不得魏子铭后来再也不碰古琴了。
“你是黎安!”,段世墨睁大眼睛,前世某个画面突兀的蹿入脑海,那时的他濒临死亡,他以为段入慎是他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或者说,段入慎确实是他死前见得最后一个人,黎安是他死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只是时间久远这段记忆被束之高阁。
“是呀,我是!”,白洛,或者说黎安,用着白洛的一张脸,用着他前世好友的口吻这样回答他。
“哈哈,那么秀才是谁?”
“秀才就是秀才呀,你不记得了吗,这名字还是你取的呢!”。
黎安忽然对他狡黠一笑,但段世墨却不觉得有什么可开心的,一想到好友,乃至所爱之人看自己都是为了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他不是妖无格,可是他们都说自己是,黎安说自己是,段天纵看自己的时候难道不是在看妖无格吗。
段世墨知道自己这般想法太偏激,可依旧不由自主会那么想。
好看的人皱了眉头也是好看的,黎安的目光落在段世墨额间,那朵若隐若现的墨色牡丹印记,国色牡丹啊,就要回来了!
那日之后,留在大厅吃饭的帮派中人都听说白老大和段老大吵架了,段老大脸色发黑的从书房出来,然后离开了蒙加尔,白老大那边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