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紧凑,但是段世墨过得很开心,白洛带给他的消息里有段天纵的行踪,他不知道他的命令对段天纵还能起多少作用,作用没有四年前那么大了是一定了,看段天纵都跟到州了就知道。
他有四年没有见到段天纵了,时间完全不能淡去那人带给他的伤痛,前世他见过太多男人冷硬的面庞,前世加上今世,那是两世的悲哀。
后来见到段天纵的那天下着雨,他正准备去见白洛,然后参加一个拍卖会,男人shi哒哒地蹲在工作室的对面,尽管被雨淋的很狼狈,但他的眼神很明亮,像是盯上了猎物的狼匹,执着中带着觅食的喜悦,段世墨别过眼,那人是他的梦魇啊。
再一次见到段天纵,段世墨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那样桀骜不凡的他和上一辈子对自己伸手的那一刹那,那是一种心动的味道,他爱着这个冷心冷情的男人,尽管这一世自己极力逃避,极力否认,极力再知道男人的身份后拉开距离,但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他一边试图为段天纵开脱过,他为段天纵解释前世的离去,为今世段天纵的努力划上重点,段天纵这一世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将他一颗真心践踏在脚下,是他自己无法释怀,前世他用一颗真心换来半生苦恶,男人从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
另一边有无法跳出前世男人为他界定的牢笼。
四年前知道陛下身份的那一刻,天崩地裂,希望破裂,就和前世他咽气的最后一秒终究没等到男人一样绝望,陛下啊陛下,这么好的陛下,怎么能是他呢!
前世的记忆,前世的喜怒哀乐,前世的卑微如同仍在昨日,终于能让自己走出苦恋Yin影的陛下最后还是他逃不开的噩梦。
他的梦魇啊,不止在现实中让自己伤心,梦中也叫他放不下,折磨了他二十一年的梦魇和雨中的男人重合,前世的那人离开的背影也和雨中的段天纵重合,心痛到麻木。
段世墨从一张白色的病床上醒来,睁眼就看见了坐在旁边的段天纵,那一瞬间的心悸和来不及被伤心压下的喜悦清晰的告诉段世墨,他是喜欢着他的,爱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他的本能,就像他会不由自主的被陛下吸引,他天真的以为陛下能带他走出前世的Yin影,后来的事给了他一巴掌,火辣辣的痛。
段天纵见他醒了,端过放在病床旁边的陶瓷碗,用银色的勺子挖起一勺稀粥沾上一点碎rou,喂到段世墨的嘴边,一如四年前两人还是陛下和牡丹的时候一样。
段世墨偏过头,那双持粥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抖,段世墨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他诧异于自己的镇定,“你知道我不想见你的。”
段天纵闭上眼睛,他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四年前他就知道小牡丹是铁了心要离开他,离开段家,离开有段家的一切,小牡丹那时候逃了十几次,次次都被他派人找回来,后来他甚至把他囚禁在段家别墅,派人看着他,让人照顾他,自己也每天回家陪着他,那段时间段家动作大的,都惊动了在国游玩的段家三姑。
他甚至愿意为段世墨放下尊严,跪在地上祈求段世墨不要走,愿意放开了自己的身体让小牡丹肆意的玩耍,哪怕是加诸了灵力的鞭打,他也愿意承担,但是段世墨不愿意,但是小牡丹再也没用正眼看过他。
段天纵并不知道段世墨和他还有过一段前世情缘,并不知道前世的段世墨深爱着他就和曾经的妖无格一样,并不知道前世的他对段世墨造成了怎样的心伤,他只是以为段世墨是接受不了两人的身份——父子,段天纵后悔当时当着诸多上流社会人士的面承认下两人的父子关系,如果段世墨不是一私生子的名义被接回来,两人的关系能不能继续?
段天纵维持着举着勺子的动作,段世墨不肯会过头去看段天纵,也不肯去吃那勺稀粥,最后粥冷了,段天纵放弃了喂段世墨吃饭的举动。
段世墨找到被丢在床头的手机,给白洛发一句抱歉,毕竟自己当场被气晕送进医院也就一会会的事,但和白洛约好的拍卖会肯定是去不了了。
白洛挺关心他这个朋友的,收到消息拉上魏子铭就跑来找他了,当然带了吃的,段天纵一直等到白洛和魏子铭敲响段世墨的病房,段天纵收拾好情绪,起身打开房门,和门外的白洛,魏子铭打了一个照面。
白洛见到段天纵就绷起了身体,段家家主的名声太响了,不是没有人想杀他,买杀手刺杀段天纵的不在少数,但是一次都没有成功,段天纵不带保镖,他自己本身就有不俗的实力。
白洛以为段天纵是来带走段世墨的,毕竟当年段家寻找段世墨的事情闹得很大,后来段世墨考了清大,然后出了国,段天纵似乎都没来得及阻止就发生了,白洛并不相信是段天纵没发现段世墨的行踪,他更偏向于段世墨和段天纵达成了什么协议。
然而段天纵和他们擦身而过,白洛看着段天纵离去的背影,手里似乎在握紧了什么,莫名的,他读出了低落和绝望。
段家家主有什么好失落的,白洛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把带来的食物放在段世墨的床头柜上,和他讲一些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