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全是五六岁的小孩子,甜甜地笑着。头顶上都插了一根高高的芦草。这芦草也叫“草标”,意味着命贱如草……乃是一种约定俗成的方式,用来明确表达自己愿意出卖的意图。
“我……”唐安生虽心生怜悯,却第一时间扬起了手中的牛鞭朝地上“啪”的抽了一下,厉声喝道,“哪里来的野孩子。讲价议价的规矩都不懂,还妄图拦牛辇!难不成想吃我手里的长鞭,速速散去!”
她面色严厉,那帮孩子也毕竟年幼经不住恐吓,一个个尖叫着跑走了。唐安生心中抽痛,怀里的rou球却从她衣领处钻出来,露个脑袋嘟囔道:“阿唐,你做的对。这些孩子哪里懂得人心计谋?真正可恨的,是背后指使他们的大人。”
唐安生懊恼的跳下牛车,朝着牛车上蜷成一团的红衣秀才伸出手去:“先生请下车。村落已到,现在急需您出面商谈事宜。我虽是咸阳城主,却不懂这些田间地头的道道。还要依仗先生。”
韩赋将脑袋露出来,迷糊的扫了一眼,“到了?”
唐安生狠得牙痒痒:“是。”心中却在腹议,这红衣秀才根本就是个嗜睡狂魔!一沾牛车就睡!光睡觉也算了,还爱说梦话,说梦话完了还梦游!最后弄得她没招了,才用装满粮食的大麻袋,将他围在牛车中央!!
韩赋扶着她的手下来,将黑布口袋塞进牛车的角落里,然后儒雅的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灰:“行吧,城主先跟着小生在村落里转转。这买卖人口和买卖货物是同一个道理。先货比三家。”
唐安生不懂古代人以物易物的方式,因此服软,讪笑着跟在韩秀才的后面,“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结伴,仍是唐安生牵着牛车。走了几步看见一人……他左手拿一册竹简,右手捂着肚子。身子弓成一个虾米状,面色痛苦。
唐安生大笑着上前,“仁兄怎么了?”将牵牛的缰绳直接塞进韩赋的手里。
可那一米五几的汉子竟然连连摆手。示意她走远一些。而且面色狰狞,一副你要是再开口说话,我就弄死你的神情……唐安生抽了抽嘴角,回来戳了秀才一下:“先生去,他不待见我。”
韩赋眯着眼睛看她,然后打开扇子在胸前扇了扇。一身红衣,和墨黑色的折扇相映成趣。更衬得几分偏偏君子,温润如玉的味道来。估计是装腔作势够了,才合上扇子,去与一米五几的汉子耳语了几句。
那汉子红着脸嘟囔,韩赋听完了便皱眉。立刻从身上掏出一块帕子递给他。一米五几的汉子拱着手,显然是道谢。随后便风风火火的冲入了小树林中。
“……”唐安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韩赋将竹简递给她,眼睛笑弯了,嘴角也笑弯了:“城主搭#讪失败的原因很简单——未穿男装。那消息贩子此时正憋着屎尿,着急没有厕纸。而城主作为一名待嫁姑娘,竟还去与他攀谈。因此,一时间羞愤交加罢了。”
唐安生尴尬的扭过头去。正好瞥到秀才手中的竹简,便抢过去来嘟囔道,“这是什么?”上面赫然有四个大字,她不禁念了出来,“……国九城十?”
韩赋“噗嗤”一声笑了,单手扶着额头,无奈道:“这是《十城九国》。乃是民间集体创办的一版杂志。起名也是源于,十个城市有九个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国家。所以曰‘十城九国’。”
“哦,十个城市。”唐安生看着上面的四个文字,愣了一下问,“哪十个城市?”问出来后,却立马摆手追问道:“不,这个不重要……我只关心那唯一没称国的,可、可是咸阳?”
说到最后,她已经结巴了。唐安生没想到自己的敌人会如此强大。十城九国,什么概念?!她是被盯上的板上鱼rou,而且还是被九个国家同时盯着!这他娘的就跟八国联军侵华似的,狗熊、蛇、鹰一股脑儿都抢食来了!!
“……真想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韩赋叹气,神色复杂的盯了她半晌。抬起左手摸了摸鼻子:“城主莫非忘了今日的任务?我们还是先去村落里,挑些能干的奴隶。大概的市价为,五斗米一个壮汉,两斗米一个姑娘。少年则折中,三斗半。”
唐安生久久回不了神。怀中的秃毛猫此时冒头“喵”了一声,“阿唐振作点。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分析了一下,系统的地图上显示,十个城市的关系错综复杂。比如,前几日去的库业和冀州。它们相互牵制,不会那么快对你下手的。”
“冀州和库业相互牵制。”唐安生苦笑着嘟囔,然而还是坚定地抬眸对韩赋道:“先生说的有理。我们且先雇些奴隶,争取用最少的粮食,换最多的人。日后的事情,回咸阳城后再作打算也不迟。”
韩赋眯着眼睛“嗯”了一声。
正好那一米五几的汉子也回来了,笑着点头道,“姑娘啊,对不住。刚才内急,故性子也急了点儿。还请多担待。你与这位书生是一起的?”
唐安生笑笑:“在下咸阳城主”
汉子惊呆了。手足无措的嘟囔道:“你、你是咸阳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