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五年结果。他说,等姜熠亲自种下的青梅树结出果子来,他就会回来找他。
可是,八年之期已过,果子已经熟了两次,他却仍然没有回来找自己。对他一无所知,只知他姓名的姜熠,除了等待,不知这天下之大,茫茫人海,自己该去哪里找他?而且万一他回来了,自己却不在,他一定会伤心难过。
不忍错过的姜熠,就这样在不知有没有希望的忐忑日子中,整整等待了两年。
然后,两年之后,忆郎轩的果子已经第三次结出的时候,林习终于回来了,他从黑暗中缓缓走来,容颜在微微跳跃的烛光下渐渐明朗,仍旧与当初一般眉眼Jing致,单纯无邪,可清澈的眸中却没有了彼时看着自己的那一抹光亮。
他不记得自己了,他忘记那个约定了。
姜熠在狂喜中从云端**泥沼。
以后种种相处,不过是希望落空,却仍眷恋至深时失去理智的反应。
可是现在呢?
仿佛一下又从泥沼飞回云端,姜熠觉得自己一颗心已经快要跳了出来,他恨不得一口将怀里的人吞入腹中,再不让他离开自己分毫。从此年年岁岁,朝朝暮暮,他们仍然在青梅树下聊天,嬉戏,看书,休息,眨眼已是百年。
执君之手,与君偕老,再好也不过如此。
似乎是方才那一番哭闹累了,林习靠在姜熠怀里默不作声。
你好狠的心,明明还记得我,却装作不认识。有了倚仗的姜熠说话也大胆了些,我不过是一时情不自禁亲了你,你就把我的脸打得红肿;我不过是一会儿没看住,你就让别人上了你的床,我不过是......
你还说!听着他罗里吧嗦地开始问罪,林习猛地从他怀里起身,一双明眸,瞪了圆圆地看他,非但毫无气势,反而别样可爱。
好好好,我不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认罚好不好?姜熠举手投降,在林习面前,他一点太子的架子也端不出来,恨不能化身温顺听话的小妻子,事事以林习为重。
那我问你,十年之前那个中秋夜,你明明说要陪我一起过的,你为何不来?我在那里整整等了你十日,从第三天开始就一直下雨,我风寒侵体,差点发热死了你知不知道?
从他怀里起身坐好,林习开始清算当年的事。
姜熠不知其中缘由,闻言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若是当年林习真的因为等他而死了,那自己岂不是要等整整一辈子了?
不过,中秋之夜失约,也不是姜熠能预料的。当时姜炀刚刚服完母丧,从宫外回来。自己去父皇书房拿东西,就看到他偷偷地在往茶杯里放什么东西。
然后暗自调查,他才发现是慢性毒药,可是毕竟兄弟血脉,他没有向父皇禀告,只是自己将毒茶替换,之后几天也一直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直到中秋夜宴,自己本来打算稍待一会儿就过去找林习,却发现姜炀一直目光Yin沉地盯着父皇。然后,向来不与父皇亲近的他,忽然捧着一杯酒要向父皇敬酒。
不及多想,他就夺了那杯酒来喝。毕竟年少,尚未见过宫中血腥,他以为那仍是慢性毒药,喝了再找御医看看就好,谁曾想下了几日毒药仍然不见动静的姜炀心烦意乱,有些心智迷失,一时偏执,他竟然用了一种从民间搜集过来的至毒之药。
于是,就有了姜熠口吐鲜血昏倒在地的那一幕。
所有太医院的御医在东宫住了整整一个月,日夜救治,姜熠才捡回一条命。
而当他能下床之后,再到青梅树下,那架秋千早已是落满灰尘,显然林习走了已有一段时日。
你等我十日,我等你十年,我们算扯平了好不好?
握住林习的双手放在自己滚烫的胸前,姜熠目光牢牢锁住他的脸,神情竟然略带了些恳求。
你不要动手动脚的......林习被他看得面色发红,别别扭扭地从他手中躲开,他还有问题要问:
那青梅树和秋千呢?你说会在东宫为我修建一架秋千的,可是我找遍了东宫都没有看到秋千,只有一棵看起来明显年份不对的青梅,你说,到底是你忘了约定,还是我忘了?
看着那张喋喋不休的粉红小嘴,姜熠真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咬住,可是眼下他只能忍耐,否则惹恼了这个祖宗,自己想再一亲芳泽,估计要再等上二十年了。
你什么时候去过东宫,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我这东宫守卫如此不严吗?回去定要好好惩罚他们!没漏掉林习话里的重点,姜熠佯装正色道。
林习小脸一红,但表情却有些得意:哼,我的轻功可是天下第一的,我若想去那里,就凭你那些手下,根本拦不住我。
姜熠看着他与少年时一般情态,眸中情意登时浓了不止一分。
缓缓靠近,他在林习白嫩小巧的耳边轻喃:
林习,我想亲你,就一下,好不好?
像是被姜熠缱绻轻柔的声音蛊惑了一般,刚刚还张牙舞爪的林习一下愣在那里,耳边**甜蜜的气息还未散尽,唇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