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天涯海角,没想到却是没能见到成熟形态的花。
于是他强忍着等待,就等着做那个在后的黄雀。
可是现在螳螂捕蝉都还没个定型,他却看到了普拉十五世在做什么?
用人血来灌溉这些花苞!
这就是他费尽千辛万苦要找的东西?
这样的东西……这样的东西……从之前的普拉谋划的行为来推断,只怕要等它完全绽放整座客山里的人都得遭殃!
这样的东西就是能够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药?!
这是药?!
分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邪物!
第二层主动站住来被大赞成“为棋格献身的勇士”已经齐齐挽起自己的袖子,毫不犹豫地拿着平时剥猎物用的弯刀切开了自己的手腕!
第一滴鲜血冒出的瞬间,普拉十五站在高台,以一副高高在上悲天悯人的姿态猛地从死去那人伤口上的三朵花一摘,照着第二层毫不犹豫地把花苞抛了下去!
花朵像是有了灵性一般自动附上了那人裸|露的伤口,根jing外之前那人的血还在发热,再度扎进了滚烫的鲜血中!
不知吸干了多少个人的鲜血,最先开始的那朵花花瓣边缘终于染上了一丝极浅的粉色。
“……棋格……棋格显灵了……”
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一声喟叹,这声呼喊chao水般地在无数信徒中层层传递下去。
所有人都再次匍匐着身体,虔诚地yin诵着赞美诗篇。
夏云只觉得后脊背上发凉。
——不是为这个能自主吸血的怪物,而是为了这群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信徒。
“……邪物……邪物……”
程柘整个人都瘫坐在四轮车上,脑门冷汗直冒,意识飘回进一年前在岛上见到的那些留言:
“余沉浮于世五十有六,逍遥天地,自在快活。而今困于此岛之内,半步未曾下海,思来想去,皆是毁于一时贪念,奈何!奈何!”
“……不甘于殒命于此,遂做此记警醒后人。此次同行之人共有二十有四,皆为所传之物而来。”
“我等欲待花开之时离岛,可此岛竟非寻常人等能自由出入。岛外时起旋涡,其力大无比,足以五马分尸。且入岛则内力尽封,吾辈不解,皆归因于神岛自护。又半年六月,花苞仍未开放,似石固,似静止,有人思其家人至深,心智渐失,欲采花独逃,被沉渊阁阁主一剑封喉,杀鸡儆猴,从此在无人敢有异议。
然那花却不知何处……”
“……花乃……耳牛?”
“长生不老确有其事,夺命于阎王也绝非虚言。只是所费代……大?期间间或有人迷失于此,浑浑噩噩不可终日,自知时日无多,又苦绝学后继无人,遂退而求其次刻于石壁之上聊以自|慰。”
……
当时只觉那些因年代久远的字迹于大局无伤大雅可真是大错特错!
花乃耳牛,好一个“耳牛”!现在想来,恐怕是“邪物”二字的各自半边!
“程柘?程柘?”
乔安月不满地将人拉回现实,眼睛盯着已经快要吸干第二批“祭祀”人的花苞,语气急促,“走吧!夏云在门口接应,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还能杀出一条路来!”
程柘啊程柘,你千辛万苦寻的东西竟然是这样一个东西,如今眼看就要搭上你的命了,你是走——还是不走!
“袁华——我们走!”
见程柘死死没有动静,乔安月当机立断,冲袁华低喝一声,毫不犹豫说道。
本来就是目标不同的两人,极度自私,异常执拗,而且之前早就商量好了,现在只剩下执行而已。
“……帮我。”
程柘却在此时出声,拉住了乔安月的衣摆。
“你说什——”
就是这一瞬的迟疑,夏云便被门口的死士往外一推,眼角瞥见范达刚刚撤回的目光。
两把障刀在夏云面前一拦,死士冰凉的眼神像是在隔空传递这范达最后的善意。
“此山已封,再往前,便是死。”
与此同时,普拉十五眯着眼睛,吐出了最后一句话,“第三步,千魂永生。”
无数的熔岩顺着更多的导管铺在众人的脚下,开始绘制棋格花的花根与花jing。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惨叫,一名信徒应声倒下,胸前露出一个泛着寒光的刀尖。背后,北军刽子手的眼神,如同鬼魅。
“我一个人抢不到,帮我。”
即便这件东西真的不容于世,真的邪气四溢,程柘还是选择了去争,去抢——因为这是能够就赫连秋的唯一办法。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做出选择之前,能够让他去选择的理由,已经不复存在了。
乔安月看着面前这个眼眶通红的男人,一时间,无话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珍兽府小记者青叶地雷*1
。
我之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