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要迎来天翻地覆的改变。她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南崖姚家那个不出闺阁不问世事的小女儿。还在为少女情怀纠结之时,其实她已经被整个大聿最有权势的两只手同时抓住,只待拆解。
此时的姚懋临还能够安稳入睡,汝宁城中睡不着的人却是很多。
甄文君从进城开始便被汹涌的人chao拥挤着, 她听阿母说过很多大胜归来被夹道欢迎的事迹, 也曾经受到过百姓们的爱戴, 可从来没想到居然能轰动到举步维艰的地步。
汝宁正门对着通往禁苑最宽敞的大道被挤得水泄不通,从街面到楼顶全都聚满了人,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头让她感觉仿佛回到了最惨烈的战场。当她进城之时, 尖叫声穿破她的耳膜,比敌阵的战鼓还要让人胆战心惊。马往前跨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生怕一蹄子蹬下去踩到三个人。走到最后她也不明白汝宁百姓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 所有的花都往脸上砸, 砸得她发髻都歪了, 连带着步阶和她的将士们都收到不少花弹进攻,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总算活着回到卓君府。
去禁苑面见天子之后回到了卓君府,府中的所有家奴都在门口迎接她,卫庭煦也站在其中,对她行礼道:“将军回来了。”
甄文君眼睛没能从久未见到面的卫庭煦身上移开,一腔热血在心内激荡难平。本想要上前抱她,可周围除了家奴之外还有许多一路跟着她到家门口的城中百姓,将万泉坊挤了个水泄不通,她也不好意思当着上千人的面卿卿我我不成体统,只好客气地向卫庭煦点了点头,焦急地想要快点门关进屋。
没想到被卫庭煦拦了下来,没让她立即进去。
甄文君低头正纳闷,卫庭煦软软的双臂便圈了上来,抬头凝视着甄文君,情意绵绵:
“夫人,你可知我日夜思念着你?总怕你吃不好穿不暖,在那么冷的地方连口热汤都喝不着。更怕你受伤。幸好上天僻佑让你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夫人,你想不想我?”
前双眼睛齐刷刷地盯过来,甄文君感觉后背都要烧着了。
“你干嘛呢……”甄文君声若蚊呐,只有卫庭煦能听到,“回家再说不好么?”
“不好。”卫庭煦依旧圈着她不放,“我怕你离开的时间太长,汝宁百姓都忘了咱们两人是利益妻妻。正好都在这儿呢,还少了我挨家挨户嚷嚷的时间。”
“你这哪是做戏,分明是在示威!还是用力过猛的示威!”
“这不刚好?让她们知道你是我夫人的同时还一眼让人明白咱们是在做戏,一举两得。”
甄文君怔了一怔,僵在原地。
“你觉得丢脸了?”卫庭煦轻轻一叹就要放开她,忽然身体腾空而起,急忙抱住甄文君的脖子。
甄文君将她横抱了起来,就像以前她腿脚不便时那样。
在一片低呼声中,二人进屋,阿竺一脸尴尬地将大门合上,切断所有炙热的眼神。
却没能阻断好事者的闲言碎语。
“甄将军真是瞎了眼,怎么能和卫贼这般亲密。”
“就是!甄将军平定四海斩杀胡贼,却落在妖女的魔掌之中,实在可惜。”
“不都说她们俩是假装的么?人前恩爱人后算计。”
“也对,看这虚情假意的劲儿实在让人倒胃口。”
“甄将军赤胆忠心雄才大略,怎么会和那妖女结党营私?肯定是那妖女使了什么妖法蛊惑甄将军!我听说狗血能够去除妖法……”
宅外嗡嗡嗡地响,阿竺立在门口听了半晌,越听越气,让王嫂去浣洗房拎了几桶洗衣水,哗啦啦地往外泼,看热闹的人群这才彻底散去。
甄文君离开之时卓君府还没修葺完毕,卫庭煦说了,等她回来会看到和曾经的卓君府一模一样的家。当她踏入府中第一步时,的确有种回到了曾经的卓君府的感觉。
一模一样的照壁和浮桥,完全复原的茶斋和花园,这儿的确是她熟悉的卓君府,卫庭煦相当用心。
“喜欢吗?”进屋了卫庭煦还赖在她怀中不肯下来。
“喜欢,特别喜欢。辛苦了,子卓。”
“我比较喜欢你叫我夫人。”
甄文君特别乖地立即改口叫夫人,卫庭煦勾着她的脖子让她脸降下来一点,啵唧一口,印了个红唇印在她脸庞上。许久没闻到卫庭煦身上好闻的木香味,甄文君心神荡漾,两人都因久别重逢而兴奋不已,卫庭煦领着她就要进屋,她忽然恢复了些理智道:
“我先去沐浴,急着赶路好几日没洗澡了,身上有股味道。”
卫庭煦丝毫不嫌弃:“我不在意,你身上的味道怎样都好闻。”
甄文君自己受不了:“不行不行,你等等我!”
卫庭煦死活不愿意从她怀里下来,甄文君没办法:“那你要与我一块儿洗吗?”
卫庭煦咬了咬嘴唇,差点儿将甄文君一颗心给荡出来。
卓君府的占地比先前的大了两倍有余,连沐浴的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