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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爷。庄姑娘会武功,要进绣坊自然难不倒她……”时幸有些躲闪,毕竟自己爷的起床气可不是开玩笑的,真怕不宜留神,鼻青脸肿。又想到庄灵霜是个姑娘家家,翻墙越楼这种事,说出口来,有些不雅,干脆往含蓄了说。
“有道理!”要不是时幸早已灵活躲到一旁,并做好随时逃跑的架势,真想扭住他耳朵,再次交代清楚,几时开始,也会了这左耳进右耳出的功夫,真真用到道上来。
刚坐下用早膳,季韶峰肚里的小怨气才消一半,宁墨川又突然出现,看到季韶峰双眼一睁一闭,迷迷糊糊喝着稀饭的样子,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口。
判断不出错的话,季韶峰此时的起床气未消,先前因清早闹他去竹林挖笋,差点被对方用鞋子堵住嘴,仅仅一次,领教过了,足以魂飞魄散……
宁墨川了解他的脾性,夜里闹他多晚都无妨,偏偏早上不行。
“吃啊……”宁墨川见他拎起一只馒头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不……我过来找人……”他接过馒头,又塞回盘中,摆摆手。
真是西边日出西边晴,起床气这么快就一干二净。
“唔?谁?”季韶峰头也不抬,闷了一口粥,吞下肚去。
“是。夏……”宁墨川只说了个姓氏,眼角余光偷瞄了好几眼。
“停。莫霆轩让你来的?”他放下筷子,抬起头,眼神凌厉。
“当然不是。是王妃……”宁墨川停他如此问,又松了一口气。
“唔……”季韶峰点了点头,继续往嘴里添吃食。
“那我去了!”也看不出他是否同意,他又问上一句。
“季公子……”宁墨川还没走开,一声柔和静谧的呼唤,传入季韶峰的耳朵。
薛怀济一袭霁色衫衣,立于二人面前。
“薛医圣,你也来了?”宁墨川惊叹之余,也忙站起身,侧身让出,往一旁的圆凳引了引。
季韶峰一觉醒来饿的慌,狼吞虎咽一顿下去,嘴角粥米粘着不算,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好好的踏云靴,也活生生踩平了跟。
又见薛怀济一身清清爽爽,如沐清风立于面前,忽觉有一小丝的难堪。他用手轻唔了嘴,假意咳嗽了几声道,“昨夜贪了凉,你莫靠近……”
“若真如此,我替你煎一剂桂枝汤,服下便可痊愈……”
“……”他原想只是让薛怀济止步不前,面前发髻凌乱,这桌底下更是鞋袜不整。
若在云水间,薛怀济铁定要把扔湖里刷洗几遍,直至一尘不染,方觉赏心悦目。此时虽不是在云水间,倘若他一时兴起,规矩照般,自己也是遭罪,不妥,不妥……
“晚晴,他们找你呢……”他心生一计,往屋外长廊尽头,喊了一句,又趁二人,头往外探望时,飞快跑回楼上,反锁房门。
季韶峰才回至房内,又听得楼下,夏婉清的声音,忽远忽近……
“夏姑娘……可否随我们回一趟王府?”,见宁墨川不知如何开口,薛怀济道。
“……”夏晚晴的脸色由喜为Yin,欲言又止。
“是王妃的意思……她很想你。”宁墨川解释道,他心中清楚,如若是公子让她回府,她定然不会去。
“不许去……”季韶峰在房内停外面三人言语,也顾不得衣衫不整的模样,光着脚,噼里啪啦,冲下楼,看得薛怀济眉头紧皱。
“那什么……你不是没睡醒吗?再回去补一觉……”庄灵霜不知道哪里又冒了出来,曾几何时被吓跑,见此情此景,忙拉着他,往楼上拽。又因庄灵霜全身上下一身男装,清早起来喉咙难免沙哑,一来二去,惹的薛怀济再次眉头紧锁,似有千言万语,却不忍说出口……
“你有见过吃饱继续睡的吗?”季韶峰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一句,庄灵霜着实答不上来,饿醒了吃饱是常事,的确没有见过吃饱了,继续睡的。随即,又灵机一动,双手捂住了头,晃了一晃,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庄灵霜!”季韶峰蹲下身,摇了摇她的身体,丝毫没有反应。
宁墨川看得真真切切,拉住原想上前察看的薛怀济,使了个眼色。
季韶峰知是她又在耍滑头,当着这么多人面又不好拆穿,只得任由她装模作样。眼睁睁看着夏晚晴出了门……
庄灵霜眯着眼见三人走出门去,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手,一副胜利者的姿势。
“我困了……”季韶峰丢出三个字,气呼呼上了楼,脚步一步比一步结实,他的心中也是一下比一下来气,关门声势堪比地动山摇。
“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帮夏姑娘……”时幸在一旁目睹了一切,叹了口气。
“你不用想通,很多事想通了,会不舒畅……”庄灵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时幸的脑袋里冒满了问号。
一路上,三人的脚步,不紧不慢。
安静得可怕,一息一瞬,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