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地甩开她的手,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扎在她心脏, “走开, 我没有你这样的……”
最终还是大魔王强行将她抱了,直接放到车里,捎上林父和胜利, 一起开到了医院进行急救。
全程兵荒马乱。
所幸病情虽急,却不险。
抢救了半小时, 成功转移到加护病房进行留院观察。
这半小时对于缤纷来说, 比二十年的生命本身还要漫长。经历内疚、悲伤、自责、愧悔一系列负面情绪的轮番攻击后, 看到医护人员推着老妈出来,缤纷的眼泪终于哗啦啦流下来。
她小的时候,康女士的管教方式极端,打了不许哭,若是敢哭, 就会揍得愈发厉害。大概成年之后报复性反弹,反而成了人群之中最爱哭的那一个。
夏天知道这个时候,语言反而是多余的,因此只负责抬手给她擦眼泪,只可惜这孩子两只眼睛竟仿佛是活泉,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所以最后干脆将她搂在怀里,将一件套装豁出去给她糟蹋。
病室外边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投以异样的眼光。可两个人完全不以为意。是有这样的阶段。真的心意相通之后,会变成“我的眼里只有你”的状态,根本不会在意外人的目光。
但康帆女士不是外人。
又过了不知多久,胜利过来看见她俩,还是这幅行景,便拿拳头堵住自己的嘴,咳嗽一声,“姐,天姐,妈醒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病房里,康帆虚惊一场,这会子又生龙活虎的了。
一个更年期假性心脏病,把一群人吓得鸡飞狗跳。缤纷的爸爸老林坐在床边给她递水,无波无澜说道:“你说你,四十好几的人了,为老不尊,平时骗孩子,心脏病心脏病,这回真来找上你了吧。”
康帆嘿了一声:“你个老鬼,我不骂你子不教父之过,你倒先来歪派我的不是?你看看,你们家的儿女有哪一个上道了?要不是我拼着一身剐,帮你拉扯,你们老林家的脸往那儿搁?”
老林知道太太理论水平高超,自从高中时期就是学校辩论队的一辩,自来都不与太太发生正面冲突。今天见她历此奇险,又化险为夷,内心或许有所触动,就想借机劝谏,谁知道又被反将了一军。所以说,不要质疑太太的治国方略。
沉默良久,老林还是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缤纷这件事,你是不是反应过激了?我觉得夏天这孩子蛮不错的,这大半天,我看着对咱们孩子也挺好。帆帆你想,缤纷即使和人结了婚,现在出轨家暴的有多少?未必是好事。”
康帆见丈夫临阵倒戈,气得将手里的水杯往地上一掼,大骂道:“你怎么胳膊肘子尽往歪了长?你懂什么?现在你那闺女二十出头,长得水汪汪娇滴滴的,夏天当然喜欢她,再过十来年,她年老色衰了呢?女人的青春有多短暂你知道吗?到时候,你闺女人又笨,又不聪明不会做人,又不再年轻漂亮,夏天还会继续喜欢她吗?她一个总裁,喜欢男的也好,女的也罢,手里的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换掉你女儿,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现在她们新鲜感还没过,当然好得蜜里调油。过了半年,还能这么着?到时候夏天变了心,缤纷手里有什么?没有共同的后代作为羁绊,说分手也就一拍两散了。换条路,缤纷和男人结婚,或者运气不好,遇人不淑,但是十年过去,要个自己的孩子总归是不难吧?虽然说养儿防老这个讲法已经证实是句屁话,但我还就跟你讲,老林,你这个女儿,要是没个依靠,走到人堆里分分钟被吃得骨头都不剩,长到多大都是。”
林父默默听着夫人发表宏论,微博刷多了,还尽是些时髦词。还都是为了缤纷好。说得他也哑口无言。半晌,只讷讷说了句:“所以,你就让你的同事帮忙,演这场戏,明明没毛病了,也要留院观察?还要往严重了说?这不是欺骗是什么?”
药剂师康帆哼哼冷笑了两声:“我知道你又要拿你那一套伟光正的道理来压我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我这顶多算浪费医疗资源。我这么多年的加班和无私奉献,换这一次任性,不为过吧?”
林父表示太后您说得都对。
缤纷是在夏天的鼓励下进门的。但是她自己留在了门外。
被弟弟揽着进门之前,缤纷回头恋恋不舍看了一眼,眼神里尽是问号。
“乖。”大魔王今天温柔得要命,“妈妈刚好,我就不进去火上浇油了,但是你放心,我在这里等你,不会走的。”
缤纷点了点头,跟着胜利进病房去了。
门一推开,只见护工人员拿拖把在那里擦地,爸爸站在一旁给她让地方。老妈一见她和胜利,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寒了几分,“你还有脸来见我?”
缤纷瑟缩了一下,巴巴儿地又要掉眼泪了。这回实在是觉得自己闯了大祸。
康帆冷笑:“你也不用哭,我死了你就开心了是不是?没人管你,你不正好和你那个相好去逍遥快活?”
这话说得缤纷脸上挂不住。胜利啧了一声:“妈,你才刚好一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