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外的我,李慕,我怕够了。”
她怕够了。
李慕蓦地沉默,眼底涌起水雾,嘴角的冰冷漾成一个久违的温柔微波,那么灿烂,那么温暖,仿佛那冰冷漫长的两年从未来到过,他还是那个现在路边等待的男孩,等着那个熟悉的人影蹦跳到他的面前,他还是能一伸手触及到她柔软的发,无比疼惜,无比宠溺地说:“终于等到你了。”李云,我终于等到你。
满天的星星如颗颗钻石布满黑色的幕布,璀璨的银河横亘在天空中,梦幻又朦胧。
“叔叔,银河的两端真的是牛郎和织女吗?”贺贺窝在苻云浔的怀里,漆黑的眼眸分外明亮。
苻云浔在落地窗前席地而坐,紧了紧怀中的贺贺,温柔的声音悠悠地划开沉寂的的黑暗:“嗯。”
贺贺垂了眼眸,轻轻地摸了摸颈前莹润的玉珠,冷冷的,如夜间的池水,倒映着月光,泛起所有的光辉,却成了一触即破的清波,一圈一圈,无法触及的清冷。
“好可怜啊,”贺贺说,眼中倒映着清光,“他们一年才能见一次面。”
“是啊,”苻云浔轻叹,“可是叔叔有点羡慕他们。”
贺贺狐疑,抬起大大的眼眸:“为什么?”
他笑得凄苦,尽显悲凉:“起码他们一年还能见一次面,有的人,有可能很久很久不能见面。”
“是李云吗?”贺贺眼中闪着泪光,“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吗?”
“不知道,”他说,“我知道她不会再原谅我了。”
项棣津絮絮叨叨地像个女人,抱着电话,一呼一吸都被电话那头的人牵动着。秘书敲门进来,看到他哄着对方的表情,下巴惊得掉下,虽然她早就知道项棣津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可这毕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今天这一幕,好像深埋在地下的古物忽然重见天日,立刻掀起了崇拜的热chao。
项棣津见她进来,难得的食指抵唇,作出噤声的动作,尽显调皮可爱。
秘书脸微红,识趣地出去,默默地心里吐槽:真是活久见。
“项棣津,那啥……”李云打哈哈,“下次聊吧,你赶紧忙去吧。”耳朵嗡嗡,根本听不清楚。
项棣津还想说话,就听到了嘟嘟的忙音。
碰了一鼻子的灰,他无奈笑笑,还是以前那个泼辣的劲儿。
李云捂着耳朵,强撑着,连小卖部老板的话都听不清,她嘴角扯到耳根:“真是对不起,老给您添麻烦。”
项棣津提高分贝:“进来!”隔着厚厚的门都能感受到强大的冲击波。
王秘书进来,讪笑:“您通话结束了?”
项棣津一看到她的表情,没好气地说:“都怪你,你不进来她也听不到动静。”无奈地瞥一眼手机,“她从来都是这么识趣。”
王秘书没说话,把各项该签署的文件端端正正地放到办公桌上,默默地离开。关门的刹那,瞥到他盯着钱包发呆,她莫名地有着不忍。迟疑一下说:“项总,共事这么久了,虽然我不够资格,但我还是有句话要提醒。”
项棣津神情微凝,点头。
这么严肃的表情,她又忽然后悔自己的脑袋发热,硬着头皮,脸红到耳根:“站在女人的角度,与其靠电话维持,不如见一面来的痛快。去见她,告诉她你有多想她。”
项棣津怔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惊觉踩到雷区,心想,不会让她卷铺盖走人吧,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他说,难得柔和的目光:“谢谢。”
她松口气,没再言语,带门离开。
它抚摸着钱包中的照片,目光变得深邃遥远,如果可能的话,他何曾不想找她回来?哪怕是翻山越岭,扛也要把她扛回来,要是能那么简单就好了。
他看着照片当中稚嫩的两人,说:“你看,我们很久之前就在一起了。”
李云耳朵疼得厉害,嗡嗡的杂音,弄得她烦躁晕眩。她捂着耳朵蹲在路边休息,冷冷清清的道路,人迹罕至。她揉了揉耳朵,她记得药好像服用完了。强撑着回家,半路遇到赵世诚,他面无表情,眉微蹙,拉着她不由分说地快走。
“你能走吗?”虽然板着脸孔,语气却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关心。
李云快步走,咬紧牙关强撑,根本听不清赵世诚的声音。
赵世诚无奈,只得加快步伐。
回去后,李云说不想吃饭,直接奔屋里翻箱倒柜地找药,全部都是空瓶子,气恼地将瓶子扔进垃圾桶。
赵世诚握紧手中的药瓶,任由屋里的人发泄。见她气馁地扑到床上,不停地捶打耳朵时,他才敲门而入,直接把她从床上抱起,把药瓶塞到她手中,起身倒水。
李云莫名其妙,他怎么忽然进来,她怔忪着手中多出来的药瓶。
赵世诚见她迟疑,无奈倒出两粒药片,喂入她口中,自顾自地喂她口水顺下去。声音温温淡淡:“耳疼傻三年。”
李云说:“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