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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没喝到那杯喜酒嘛,凊虚天君不必耿耿于怀,随我回青丘,我们那儿的酒啊,可称得上醉生梦死。”玉折兰打着圆场,又转头对夙夜眨了眨眼睛,“对吧?”
夙夜立刻明了,连忙点头:“没错。”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白延卿脸色缓和一点,不过语气仍然生硬严肃:“我去把紫檀叫来给你看看。”
玉折兰却抢在他面前,“我去喊吧。”
说完,他走了出去,顺手关上门,留下短暂的时间给这多年没见的两人叙下旧。
“哥……”小凤凰双手趴在床栏,下巴压在手背上,软软糯糯的喊着眼前人,“你生气了?”
白延卿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每逢夙夜做错事,只要用这个模样撒娇,定吃准了他的心软。
抬手揉了一下小凤凰的脑袋,对他和渡霜之间避而不谈,只道:“太久没见你,顺路过来看一下你。”
怎么舍得生气。
当年龙凰两族人把他当球一样丢开丢去,瞧见他仿佛看到了瘟神,别说躲了,跑都来不及,只有年幼而不知世事的夙夜愿意和他说话。
他只当小孩子不懂,本以为那人长大之后,耳边听惯了闲言碎语,一定会跟别人一样对他避而不见。
结果……
夙夜却带着一身伤跑到他这里,兴高采烈的说着他是怎么把那些人打跑的。
“他们纯粹是眼红我有个好哥哥。”
大概是这一句话。
白延卿幡然醒悟。
世尊如来曾跟他提过的一字一句宛如金色的经文,穿进他的七孔。
一直困扰着他,令他执迷不悟的,并非是苦苦追求众人面前的存在,而是在所爱之人眼里得到肯定。
23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是申时。”
渡霜拂了拂手,身后的随从弯着腰退下去。
瞧着那一个个新面孔的下人,渡霜不由得怀念起春雨。
雪白通透的仙鹤绕着高楼薄云飞了一圈,落在了地上幻化成一名少年。他灰头灰脸,素灰色的长衣沾了不少污垢,显得更加脏乱。
“你怎么……”
“少、少爷,魔道入侵北海,边关的守城已失。”
“什么?!”渡霜猛然抬头,他把手里的竹简捏得关节发白都没发现。
恬简这时候走了进来,他也听到渡临初的话,急忙问道:“那北海此时情况如何?”
“东海龙王已经赶了过去,魔道的狂妄之徒袭击了边关后,暂时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就是……北海龙王身受重伤,现在昏迷不醒。”
渡霜蹙着眉头,北海发生了这么大事情,天帝不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东海龙王特意让我回来请少爷走北海一趟。”
“我?”渡霜更是疑惑,他和北海相隔差了十万八千里,就算要管,亦不轮到他来介入这件事,怎么……
“龙王说了,若是缺了少爷,此事没办法解决。”
渡霜虽心存困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渡霜!”恬简叫住了渡霜,他担心的说:“万事小心。”
“好。”
他面沉如水,衣袂飘飘,一横手,透明的水流围绕在他身边,地上溅起了浪花,把他吞噬在水里,渐渐的连同人消失在原地。
渡临初从高楼上纵身一跃,人影在万丈中销声匿迹,唯有一只仙鹤穿透云霄飞向远方。
清丽的少年不言不语的伫立在扶手边,晦暗的脸色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易水宫。
一名天将跪在了白延卿面前。
“魔道入侵北海边关,北海龙王生死未卜,天帝有旨,命凊虚天君立即赶往北海。”
“好不容易见到一次你,还以为能呆个两三天呢。”夙夜不满的嘟囔着,“这下好了,两三个时辰都没有又要走了。”
白延卿宠溺的捏了一下小凤凰的鼻子,颇为无奈道:“我答应你,这件事解决完后,我跟天帝请几个月假回来陪你,可好?”
“你可不能骗我。”夙夜撇了撇嘴。
“凊虚天君可会骗人?”白延卿撇过头问天将。
突然被发问的天将有些慌手慌脚的摇着头,嘴里念道:“不会,不会!”
“嗯?还不信吗?”
“我们说好的,你到时候可别忽悠我!”
“当然不会。”
白延卿眼含笑意,低声又和小凤凰咬了几句耳朵,看得旁边的天将毛骨悚然。
眼前的这个温润的男子,当真是人人口中的那位有着“凊虚天君”之称的人?
不敢信,不敢信。
玉折兰与紫檀肩并肩的走了进来,白延卿收敛了情绪,随即便是大家都看惯的漠然。
“凊虚天君这是要走了?”玉折兰瞥了一眼以为别人看不到他的天将,略明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