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次回瑶光,不是想要跟那执明共主争天下的么?”萧然话说的有些不留余地,毕竟是武将出身,终归还是没有方夜心细。
“这天下,我不是不想要,是不能要!”
他亏欠执明的太多,执明一心一意对他,如今执明掌握了这天下大权,原本觊觎那个位置的人就很多,如果连他都要去插上一手的话,他就真的要愧疚执明一辈子了。
瑶光城内秋意阑珊,街边偶尔还能看到三两卖金桂的小童,把新鲜摘下来的金桂晒干,用细绳包裹薄纸,扎成像药铺里那样的四四方方的纸包,可以做桂花糕吃,也可以酿桂花甜酒喝。
“小二,来二斤卤牛rou,半碗清酒!”两个膘肥体壮的大汉轻车熟路的走进客栈,就不知对着店内哪处叫着,小二忙着哎哎了两声,拿着账簿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客官,您吃牛rou,喝清酒,这多没意思啊!”
那膘肥体壮的大汉横了他一眼,一把拽过他的衣襟,腮帮子两处的腱rou直哆嗦,“那你说喝什么酒,你们这破店能有杜康吗?”
“杜康倒是没有,但我们有桂花甜酒啊。”
那两位壮汉互相对视一眼,眼睛瞪的大大的,都摆出一副没听说过的样子,那店小二见这二位没有接话,便兀自的说了下去。
“这桂花甜酒啊,在树底下的越深,放的越久,这味道就越浓厚香甜,像是人的感情一样,相处久了,怎么着也会有感觉的……”
人和人相处久了,怎么着都会有感情的。
邻桌那带着半边银色面具的白止低头苦笑一声,微微垂眸,且继续侧耳听着那店小二的话。
毓骁,我与你相处这么久了,你对我可否有一丝像样的感情,或者说,可否从那慕容离的身上分我些许余光?
白止点了一盅桂花甜酒,一饮而下,舌尖竟是苦涩的。
“老板,我们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正当白止喝的双颊泛红时,一个装束打扮像是瑶光本地的官族人士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则是一名面色俊秀的蓝袍公子。
“二位着什么急啊,这不是备好了么?”店内两个跑堂的壮汉肩上各扛着一个巨大的布包,轻轻的放到了他们面前,店老板则是负着手,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确定里面都是我们要的东西?”官族人士压低了声音,有些不相信。
“哎呀,确定确定,你们要的可都在里面了。”店老板急了眼,他好不容易才把这东西从瑶光民间搜刮出来,不会他们这两个人还不买账吧?
白止狐疑的看着他们,走向前去,冷笑,“好一出官官相护,溜须拍马的好戏,若是让你们瑶光郡主知道了,你们的脑袋打算往哪搁啊?”
“哪来的竖子小儿,我们光明正大的做生意,哪边凉快哪儿给本官待着去!”官族人士骂了一句,提着其中一个包裹就急急往外走。
白止却拦住他,“瑶光旧主已经归来,他这次回来,就是要铲除你们这些旧贵族势力的,再不加以节制你们的行为,恐怕我也帮不了你们。”
一听到这话那官族人士言语瞬间踯躅,连忙一把推开他,心下一急,就顾不上手下的力道,白止向后踉跄了几下,一枚碧玉就从他的腰间坠下。
那蓝袍公子走近一看,心下大惊,那玉面上雕刻的特殊花纹,堪堪是玉衡皇族的!“王上……”
与之距离千里的天权城内,却早已大雪纷飞,物化难休。
执明和往常一样,下了朝堂之后就去章华台批阅奏章。
鹅毛状的雪花飘在他委地的玄色长裘上,因为温度太高,很快就融化了,如同他点漆的眸中那一丝温软。
那床榻旁边烧着熊熊的一盆炭火,在场的宫人们身上都不禁都流了一层薄汗,而那塌上的人却如同没有感觉一般,静静的躺着。
执明走近了过去,床榻上躺着的人就逐渐从眸中走近了他的心里,但是直到他,看着那苍白的面容和因呼吸不畅而小幅度起伏的胸口,心就一阵犯疼。
他在天权待了这么久,反倒越来越瘦了。
执明蹲下身,紧紧端详着他的阿离。
他的阿离,容貌永远都是那么出尘脱世,可是他不明白,他们相处也这么久了,为何笑的次数他仍旧是一个手指都数的过来。
执明想着,心下就忍不住想伸展双手抱他,“王上不可!”
门口的御医急匆匆的赶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木药箱,执明皱眉,他不就抱抱阿离吗?有何不可的?
御医扎过针后,将那针收回药箱,叹了口气道:“陛下,郡主他这是得的心病啊。”
“寻常药物不能医治吗?”执明有些没听懂。
“陛下,恕老臣直言,其实若是陛下想要郡主早一点好起来,就少来章华台见郡主吧。”
“这又是何意?”
“郡主,郡主的心病,其实是因陛下你而起,只要陛下你这段时间少来见郡主,郡主的病自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