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波光,别脸道:“现在滚。”
哄都不带哄,又弄痛她,真当她如此可欺没脾气?
流宛执起浮宵的手,放在唇轻贴,撒娇道:“姐姐不气了好不好?我错了。”
“不好。”浮宵依旧不看她,流宛这回亦摸不清浮宵态度,忽冷忽热,说拒又主动亲吻,说迎却又神色冷硬。欲迎还拒不是,更似矛盾的若即若离,忽远忽近。
第85章 烟火
“不好?”流宛重复了一遍,薄嫩的唇自指尖向上,吻过那粉嫩薄甲,纤长骨节,凉滑肌肤,温热相触,彼此感官格外分明。流宛觉得自己像是在吻一块Jing刻冷玉,浮宵觉得像是春日的粉蝶在停留指尖。
“……嗯,不好,放开。”浮宵简短道,想要收回手却不得,因那酥软自指尖通向心脉,扩散全身,动弹不能。且身上本就酸痛,腿软了好几天,腿心更是仍有不适,教她如何轻易揭过?
流宛也有些懊悔,回来那夜确实孟浪,早暗悄探好的,浮宵房中的物件,全都用了个遍。最后浮宵连哭的力气也没有,在她怀中躺了一日,若不是后来稍恢复好些便赶她走的话,大抵她还能多照顾两日。
因小失大,从那后五日都没能见到浮宵。
“我当真错了,姐姐别不理我,随姐姐怎样罚都好,只是别不理我。”流宛哀哀道,想着五日没见到浮宵,又刚发觉自己受不了浮宵无睹疏远,也就真有了那么一点意味在其中。
倒不是全然装的了。
浮宵不知,心中诧异,沉默半晌,垂首道:“你不必求我……”应是目中无人,应是霸道横行,应是千娇万宠,应是众星捧月。
应为座上观,只管看他人为她失魂落魄,寻死觅活,撞死南墙误祸性命矢志不悔亦分不得她一点目光,只消勾勾手指无意一瞥,寻死的人便永远前仆后继。
应该是这样的。
可世间少了太多应该。委实难言感觉,只有能出口的不舍,不舍得她放低姿态。
那么,只得妥协。只是浮宵不知晓,始终该是两个人的沦陷妥协,给得多了,便收不回了。
流宛当即喜道:“姐姐原谅我了?”
浮宵反问:“没有你还不是要磨到肯为止?”
“是。”流宛恬不知耻地重重点头,说完喜笑颜开地携着浮宵原路走回。
回去的时候,年宴正好开始。
梧湘见二人如常,只拿戏谑目光打量。
一切依旧,人依旧,物依旧,景依旧。
浮宵本只想露个脸便回房,这下却回不去了,绝不想再沾酒,便只挑少得可怜的清淡菜吃。年夜,素淡的菜自然是少。
流宛欲故技重施,手刚抬起便被浮宵一眼瞪回,只得悻悻收回。
席间喧闹,杯酒不缓,互相道拜,来年也其实没什么好盼,不过是礼数做惯,凑个气氛逗趣罢了。
直至远处传来烟火炸响,喧闹黑夜中也格外彻响。
流宛当即搁了筷,注视浮宵道:“姐姐,我们去看烟火吧。”
得了浮宵首肯,流宛笑眯了眼,带着浮宵悄声离席。途中却被几个大茶壶拦住,死活也要跟着,最后还是喊堂的小哥一劝再劝,勉强变成他一人跟护着。
浮宵觉得尚可,流宛虽不满,但好歹煞风景的从几人变成一人,心中较量一下,倒也觉得能够接受了。
步行一路,流宛不经意般牵起浮宵的手,暗夜中光明正大地牵住,暗中偷笑。
其实不管什么时候,流宛都敢牵起浮宵的手,无论何地。无法无天久了,目空一切,自然也有目空一切的好处。
喊堂的小哥平日待客嗓门是大,如今单对着两个姑娘,却是讷讷起来,手足无措,同手同脚地在后面跟着,表情僵红,欲言又止。
流宛一再逗他,看他变脸实觉有趣,虽不知他为何挺身,但必是有所求。平白无故的好心?流宛从来不信。
终于被流宛调笑得没有办法,涨红着脸,直对着浮宵道:“浮宵姑娘……晓枝她为何不在?”
浮宵还没说话,流宛便抢着道:“都这么熟啦?姑娘家的名字都能直呼了?”
小哥的脸愈发红,想辩解却无从说起,只得讷讷地道不是。
浮宵思忖片刻,道:“她应是与初情她们在一起,大抵还是在楼中。”
“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流宛连忙接话挤眼道。
不料小哥摇摇头,依然红着脸道:“我就是问问。”
流宛失望,浮宵倒觉此人可考。
越走却越意外,竟是到了城门口,哑口无言地看流宛打通困倦守卫,留小哥一人等在城墙下,带她上了城楼。
这的确是观看烟火最好的地方了。
北角西落,长空骤被划破,五光四溅,彻醒长夜。
尽收眼底,万家灯火。
百年格局沉蕴大气,天星似棋。
浮宵微滞之时,流宛倏然吹了声清亮口哨。夜长,风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