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你抱尸入殿,意欲何为!”建明帝怒目看着三王子,满面怒色。
而文武百官们此时也是面带怒容,无他!唯三王子委实过分!
“陛下, 本王不意如何!只想讨要一个公道!”三王子一字一字地说道, 他抱着尸体, 四周蛮子的骠骑们护卫着他,而他不跪不屈,挺身站在殿中,“我大哥昨夜暴毙,死时面容尽毁,此事若不能讨回个公道,本王恐怕父汗会因此动怒,到时候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这是在威胁朕?”建明帝冷了眼神,冷了脸色,语气也带着十分寒意。
“本王不敢。本王只想为死去的大哥讨回个公道。”三王子丝毫不让,目光灼灼,直视着建明帝。
“讨公道,朕已经命章卿着力查办此事!”建明帝怒道。
三王子冷笑一声,他斜睨了章桁一眼,“可是此案是在你们大安发生,本王怎么能相信你们不会包庇呢?”
哗!
三王子这话简直无异于在明着说大王子的死就是大安干的。
文武大臣们都面露怒色,瞪着三王子。
宋袁青此时也没了哑相公的谨慎,怒喝道:“三王子因此生怒,本是情理之事,但是胡言乱语,本官却是万万不容的。”
没等那三王子开口,贾代善也接着说道:“我们大安是礼仪之邦,向来以礼待人,此次出现此事,非我大安所愿,但三王子咄咄逼人,未免叫人多思啊。”
贾代善边说着边带着一缕冷笑看着那三王子。
他的言外之意众人心中都听得分明——事情没清楚之前,别想把罪名推到我们大安头上来,谁知道会不会是你们蛮人贼喊捉贼!
“呵呵,这就是你们大安的态度吗?”三王子讥讽道,“我回去之后必定奏明父汗,好叫他知晓你们大安的心口不一!”
“心口不一?”章桁骤然开口,他长身而立,如崖上孤松,风流却不失锐气,“心口不一的到底是我们大安,还是你们。此事陛下已经着我们大理寺查办,事发不到一天,三王子就急急忙忙地兴师问罪,好像倒是不在乎到底谁才是凶手,只在乎找我们麻烦!”
“你!”三王子忽然笑了,“章大人敢说这话,可敢跟我拍胸口保证能在五日内捉拿凶手归案!”
众人心中一紧,不由得齐齐地往章桁看去。
此案事情不小,内里不知牵扯到多少Yin司,不知有多麻烦,能查出凶手是谁已经不易,还要在五日内捉拿凶手归案,这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
“怎么?章大人不敢吗?”三王子笑道,“章大人莫不是心虚了?”
章桁凤眼微垂,这三王子看似鲁莽不知礼数,但心眼可一点儿不少,五日,他倒是客气,没说个三日。
“有何不敢?”章桁心神收敛,冷眼瞧去,“只是不知若是本官在五日内捉拿凶手,届时三王子将如何?”
“若是章大人在这五日内捉拿凶手归案,本王自然会负荆请罪,不过,倘若捉不到,届时别怪本王不留情面,回去将此事一五一十禀报父汗!”三王子言之凿凿。
“好!”章桁道,而后眉眼带着几分冷笑,“京城冬日寒冷,三王子这些日子可得勤加锻炼,免得过几日负荆请罪时受了风寒!”
“不劳大人挂心!”三王子回道。
散了早朝。
三王子带着大王子的尸首昂首阔步去了。
那气势,看得叫人牙痒痒,恨不得一板砖拍他个激灵。
“你太莽撞了。”贾代善走到章桁身边,叹了口气道。
章桁也知自己答应三王子看似解气,实则有些傻气。
然而,人有时候就该有这点儿傻气。
“国公大人。”章桁忽然开口喊住了贾代善,他唇角勾起,轻笑道:“下官想和国公大人借令公子一用,不知可否!”
贾代善看着他,捻着胡须,笑了。
“所以,老爷您就这么把我给卖了?”贾恩侯在国子监里还和陈荣贵谈着这事,他没想到,一回到府上,就听到这么一件事。
“怎么能说是卖呢?”贾代善斟茶,娟娟碧绿的茶水自茶嘴里流出,氤氲热气中他眼里的狡猾难以看清,“都没拿钱,如何能说是卖?”
那不是更惨。
没拿钱就把儿子给人家了,要是拿钱,岂不是要倒贴?
贾赦嘴角抽搐了下,罢了,横竖他还欠着章桁的人情债,帮他也是应该的。
然而,贾赦没想到。
他还在被窝里抱着手炉睡觉的时候,就被抓壮丁了。
贾赦想死。
非常想死!
他昨晚练字看书到子时才睡下,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了。
“恩侯怎么一脸困倦的模样?”章桁笑眯眯地给贾赦倒了杯浓茶,“快喝点儿茶提提神吧。”
“……”贾赦看着章桁那笑眯眯的模样,要不是他长得好看,他都想打他了,“谢章大人。”